孟川县的危机被解决之后, 杨大人有些羞愧的对顾聆说道:“今日还要多谢夫人出手相助, 之前如有冒犯夫人的地方, 还请夫人见谅。”
顾聆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我不过是出了个主意,并没有做什么。”
杨大人面色一肃,正色道:“与夫人而言只是出了个主意,但是对于我们孟川县乃至整个达兴州而言,夫人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是这次让莽寇们攻破孟川县,恐怕整个达兴州都会遭殃。”
顾聆有些惊讶这件事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但是转瞬间想到莽寇人数众多,配合默契又说着让人听不懂的番语, 想必不是单纯的莽寇那么简单, 但是这件事情不归她管, 她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去找回博赫。
一想到博赫可能在山谷底下等着她去救,顾聆一刻也呆不住了:“杨大人,还要劳烦您去驻军那儿提个莽寇出来问话, 我想知道外子是在哪里发生的意外,好去救他。”
杨大人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对对对, 瞧我这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了, 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问。”
杨大人从莽寇那里问到博赫出事的位置之后,还安排了孟川县里的青壮年们一起下山谷去搜救博赫,顾聆带着人在山谷底下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博赫的足迹, 顾聆的内心从坚定再到怀疑,甚至开始慢慢绝望。
杨大人多次劝顾聆回城去等,找到了博赫会第一时间递消息回城,但是都被顾聆拒绝了,在坚持了三天三夜后,顾聆最终疲累过度,昏迷了过去。
杨大人派人将顾聆送回知州府,顾聆醒来后,又跑到了孟川县来,但是这次杨大人打死也不让她亲自下山谷了,顾聆只好退守孟川县,坚持要在离博赫最近的地方等消息,杨大人也只好随她去了。
自孟川县一役,顾聆的事迹就被传遍了整个达兴州,老百姓们说起她来都是竖起一根大拇指,加上顾聆之前开设纺织厂,惠及了多家百姓,也不知道从哪叫起的,开始称呼她为善才夫人,寓意她心地善良,才智多谋,一时间,善才夫人之名,达兴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起博赫百姓也大都赞他爱民如子,舍己为人,都开始为他祈祷,希望他平安归来,与善才夫人白头偕老才好,若是这样天造地设的一对生死相隔,也未免叫人觉得太可惜了。
顾聆在孟川县里等博赫的消息,有时候心慌的厉害,就会出城去山谷边上等,每次出门,孟川县的妇女孩子们都要塞一篮子的瓜果蔬菜给她,还安慰她西林觉罗大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让她注意休息,让顾聆的心里有些藉慰,并且开始坚信博赫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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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怔怔的盯着趟在床上的男子出了神,她从山谷底下把他救回来已经好些天了,怎么他还不醒,不过,这个人长得真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
阿素正准备起身再去盛碗粥过来,灌给他喝,就见他睫毛轻颤,像是要苏醒过来的样子,便停下了动作,凑到了床边。
博赫眼睛挣开一条缝隙,只觉得刺眼,适应了光线之后,就看见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在自己身旁惊喜的道:“你醒啦!”
博赫开口想说话,干涩的喉咙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阿素立刻倒了杯水递给他。
喝了水润了喉的博赫这才说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名叫博赫,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会回报的。”
阿素却咯咯笑了起来:“原来你叫博赫啊,我叫阿素,是住在山里的猎户,那日去我安了陷阱的山谷收猎物,就看你受了伤躺在地上,便救你回来了。”
“姑娘的大恩,在下必定铭记在心,敢问我们现在现在离孟川县远不远?在下昏迷了多少天?”博赫想到自己遇险,顾聆和额捏还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越发的归心似箭。
阿素起身就盛了粥递给博赫:“你已经昏迷四五天了,我经常去孟川县用猎物换东西,从这儿走过去脚程快的话就一上午吧。”
博赫听到自己已经昏迷了四五天,将手上的粥碗一放,立刻就下床穿鞋,只是右脚受了伤,一着地就锥心刺骨的疼。
阿素看他疼的满头的冷汗,却还是坚持要起来,连忙拦住他:“诶,你别乱动啊,你的腿要是再受伤,以后可就真的要变成瘸子了。”
博赫听阿素这么说,便停下了动作:“姑娘,我家中还有事情,我急着回去,你这里可有拐棍之类的东西?”
“就算有拐棍,你这个腿现在也走不了,起码得再休养一段时间,你先喝粥吧,我去给你熬药。”阿素没好气的说完就走了出去,将自己家里的一辆板车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博赫那么快走。
博赫在后来和阿素接触的几天才知道,阿素的父亲也是一位猎户,阿素的母亲在她年纪小的时候病故了,阿素的父亲便独自将她抚养长大,前两年阿素的父亲出门打猎遭遇不幸,如今就剩下阿素一个人住在山里,靠打猎为生。
博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