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的心坎中去了。
他其实一直隐隐有些感觉,却不敢深思,好像一旦多想,就会让自己感到羞愧不已。
“我……唉,问这个有什么意思,横竖都过去了。”
他想开口说,却被心底的愧意压抑住,没能说出口,低头便去亲她的脸,一下一下,轻轻重重,绕着脸颊、下巴打转,就是不亲那两片温柔的唇。
自先前那次月芙主动过后,他就不似先前那样,碰也不敢碰她了,隔三差五,也会稍稍克制着与她温存一番。
此刻凑近了亲一会儿,两人很快便都面红耳赤,气血上涌。
他一边轻轻摸着月芙的腹部,一边半托着她的后腰,带着她去床边。
意乱情迷之间,月芙半跪下扶着床边围起的木栏,却还是惦记着方才的话,转过头去不依不饶地问:“郎君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呢!”
赵恒咬咬牙,凑过去咬一口她颊边的软肉,哑声道:“一会儿再告诉你。”
好半晌,待两人收拾干净,并肩卧在黑暗中,他才犹豫着说:“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的。”
月芙本觉得困了,一听这话,登时又来了精神,连忙攀住他的脖颈,昂着脑袋要听他的下文。
屋里虽是黑漆漆的,可离得近,仍能看见亮晶晶的眼眸。赵恒被她这般看得不好意思,只抱着她的后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闷声道:“只是你那时才和离,又是因为我阿姊的缘故。况且,你还是沈家大娘子……我是不该有别的私心的。”
他回来,只以为是要娶沈二娘的。只是,却先遇见了沈大娘。他不该有任何私心,又偏偏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已生了不该有的念头。于是,只好藏住一切,带着戒备和怀疑,身不由己地任由她一步步靠近。
月芙听了这话,心里忽而软下来,好似被放进温水里泡开了一般。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的愧意和挣扎,她都曾体会过。
“其实我第一次在朱雀大街见到郎君的时候,就有中难以名状的熟悉感。后来的几次相遇中,这中感觉也越来越深。那时,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也曾满心愧疚。如今想来,大约就是因此,我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郎君吧。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现在,她不但庆幸自己能活下来,更庆幸他也活了下来。
赵恒蓦地听见她说第一次见,便有不一样的感觉,登时暗自高兴了一会儿,道:“是啊,如今咱们两个在一块,你也怀着小儿,等后日中秋,咱们一家又是一个团圆。”
两人都觉心满意足,这才抱在一起,各自入睡。
……
第二日要迁宫,两人一早便起来,梳洗饮食后,乘车离开太极宫,带着朝臣们往位于长安城东北隅的大明宫驶去。
因宫中准备充分,六局和内侍省也都安排妥当,倒也没折腾多久。只是,三省六部办公的衙署也一道要移到大明宫,路途虽不遥远,可一车车文书运过去,总要分好几波,路上车辆往来的情形,恐怕还得持续好几日。
稍作安顿后,赵恒便匆匆往宣政殿去了,留月芙独自在少阳院遣侍女们归置屋子。
月芙新到一处,也不觉得累,待侍女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带着素秋等人一道出去,往太液蓬莱附近去走走。
虽不如太极宫占地之广阔,宫室之繁多,大明宫却有起伏的丘陵与明净的水泽,风光更胜一筹,碧空和风之下,令人心境开阔。
月芙让人在池畔也安了坐具,正打算也如在芙蓉园的赵恒一般,临湖垂钓。可鱼线刚刚松开,还未等投饵入湖,身后便有侍女赶来。
“殿下,方才右银台门处有人来报,说梁国夫人带着儿媳崔氏与孙儿入宫求见殿下,如今正在命妇院中等着,殿下是否要见?”
竟是赵夫人带着崔氏和阿翎要入宫求见,月芙预备投饵的手顿了下,几乎一下便猜,她们这样兴师动众,恐怕是状告赵襄儿来了。
“只他们三人?公主可也来了?”素秋跟在月芙身边多年,对杜家的事也都清楚,见她不言语,便替她问一句。
那侍女摇头,答道:“奴未见公主的身影。不过,梁国夫人看来气坏了,崔夫人则抱着小郎君,母子两个直哭呢,闹着要请殿下做主。殿下若不想见,奴这便将他们遣回去。”
月芙放下钓竿,在素秋的搀扶下起身,一手护着肚子,道:“罢了,来都来了,我去一趟,趁早了结了他家的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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