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什么。
……
夜幕降临,楚王府中,后厨早已备好饭食,来问了好几遍,皆被素秋和桂娘退了回去,原因无他,月芙和赵恒自从太极宫归来后,便直接进屋,关上屋门,直到现在也未出来。
下人们都守到庭院去了,没人敢去打搅。
卧房里,从桌案到床榻,短短一路,落了好几件衣裳,外衫、里衣、罗袜、腰带,零零散散,甚至还有发钗、耳坠等金玉首饰。
四月的天,本就有了初夏的感觉,屋里的暧昧气息更为这一切增添了几分燥热。
月芙披散着长发,软软地趴在堆叠的被褥上,面色绯红,眼神迷离,两片饱满的唇瓣靡艳润泽,为原本清丽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明艳诱人。
赵恒覆在她的背后,一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一手轻轻划过她的后背,将她铺开在后背的乌黑的发丝一点点拨开,露出底下雪腻的肌肤。
洁白中带着灼热的粉。
他目光泛红,仿佛永远不知餍足一般,面上早已布满汗珠,额角更时不时有青筋跳动,却仍旧不肯停歇。
已将近小半日。
月芙筋疲力尽,等他终于停歇时,才伸出颤巍巍的一条胳膊,推他一把,低声埋怨:“明明说过没生气的……”
他方才那副无法满足的样子,分明是在生气。
说来也怪,月芙从没感到他对杜燕则这个前夫有过一星半点的在意,对赵佑那个情窦初开,羞涩无比的孩子却十分介怀。
她感到难以理解,也无暇多想,只是半眯着眼,努力想从床上爬起来。
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软,好不容易支起来一些,轻轻一晃,又重新跌进床里。
她的脑袋蒙在柔软的被衾间,一点也不想动弹。
赵恒已经面色如常地起身,披上一件松垮的袍子,走到外间叫水进来,转身见她身娇体软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默不作声地上前,单膝跪在床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膝上。
盛着温水的铜盆就放在一旁,他伸手拿过巾帕想帮她擦拭。
月芙忽然反应过来,顿时一阵脸红,连带着脖颈也蔓延开红晕,迅速布满全身。
她赶紧抢过巾帕,咬着牙忍着酸痛,转过身胡乱地擦了擦。
赵恒看着她慌乱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她将巾帕放回铜盆边的时候,从后面将衣衫递过去。
两人一番收拾后,守在外面的素秋进来将门窗打开,桂娘则送来一直温在炉子上的饭食。
天已完全黑了,敞开的窗外,树上的槐花已开了,芳香扑鼻,不一会儿便悄然流溢到屋中。寂静的夜色中,亦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赵恒盛了一整碗槐叶冷淘递过去,沉声道:“今日你累了,要多吃点,明日才好得快。”
月芙难得觉得脸红。她这样累,分明都是他的缘故,可他的话听起来,好似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和了槐叶汁的凉面碧绿青翠,在已经有些炎热的初夏显得十分清爽。
月芙的确腹中饥饿,倒没推辞,只红着脸埋着头,将一整碗槐叶冷淘吃完。吃完亦觉不够,又主动盛了半碗米汤,就着炙虾和腌菜喝光。
用过夕食后,赵恒又去书房忙碌。
月芙精神不济,在庭中稍走两步,就觉太累,早早回屋,换身衣裳便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恒终于从书房中回来。
屋里几盏灯都已熄灭,只剩屏风外最靠近门边的一支孤烛还燃着。
轻手轻脚绕过屏风,瞥见床上那道熟睡的身影,面目逐渐柔和。
他飞快地洗漱,换好衣服后,便吹灭那一盏孤烛,爬上床,在她的身边侧卧下来。
月芙先前已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时正是浅眠的时候,感到床上一阵塌陷,紧接着,就有热源靠近,迷糊之间,慢慢睁开双眼。
“殿下忙完了?”
“嗯。”他淡淡应声,将已被拉下的被衾一角拉了拉,盖在她的胸腹上。
这一番动静虽不大,可月芙却忽然觉得不困了。她看看停在半臂之外赵恒,依旧主动凑过去和他靠在一起。
黑暗之中,她努力睁大眼睛,果然看见他的唇角微微上翘。
这样的日子,安逸得有些不真实。
“殿下,”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轻声问,“咱们是不是快要离开长安了?”
在她的梦境里,赵恒在成婚后便立刻一人一马,离开长安,负气一般,去了凉州。
这辈子,他没有因为她的事和皇帝、太子和咸宜公主爆发巨大的冲突,也因此没有立刻离开。
但她知道,他要离开长安的念头从未改变过。
赵恒抱住她的手忽然僵了僵,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