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此事不过是她自己的错罢了。
分明送到就可以离开的,可望着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心软了,留了下来。
而明明之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告辞离开,她却贪恋那一点期盼的眼神、温润柔和的嗓音,甚至那人身上飘来的淡淡的皂角香,也让她不想就此离开。
张克之见白露不说话,眼底有些失落,站在厅中,虽然尴尬,却又不想离开。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明明已经冬日,早已没了茉莉花,可她身上却有一丝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淡雅,好闻的紧。
霜降的到来,将二人这一阵尴尬的沉默打......
破。
殷勤的为张克之到了茶水,又上了些点心,这才陪着白露等大夫过来,顺道与张克之闲聊起来。
不过一会,霜降便连张克之的祖宗十八代都快打听出来了。
白露便是想用眼神阻拦都阻拦不住。
好在大夫总算来了。
看过白露受伤的脚踝之后,抚着长髯叹气道:“如今下雪天路滑,你们姑娘家还穿着这绣鞋,最是容易摔倒,若要出门还是换了靴子或是粗布鞋才好。这位姑娘的脚虽然崴伤了,但没有抻着力,我给你开个外敷的药,等五日之后若是走路还有些疼,老朽便再上门。”
霜降很有眼色的去准备纸笔,等大夫写完,又拿了单子让府里的仆妇去抓药。
此时自然不好再留着张克之。
霜降将人送出府门,这才扶着白露回房。
等将她照应好之后,交代她有什么事就喊一声,外头有小丫鬟守着。
将门关上之后,那张原本还担忧的小脸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抬脚便往少奶奶的屋子跑。
温小六今日难得因为下雪,有时间在屋子里待着,便拿了绣花绷,准备给谢金科缝几双袜子,霜降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她一不小心便扎到了手,忙扔了针,将指头放进嘴里。
一直陪着温小六的行露转眼就瞪了过来,满脸的不高兴。
就连趴在旁边的大黑,也吠了两声,见是霜降,很快又趴了下去。
霜降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少奶奶,您没事吧,都是奴婢不好。”
“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白露呢,她没事吧?”温小六脾气很好的道。
听她问起白露,霜降便又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讲起了张克之将白露扶回来的情景,好似她亲眼见到了一般。
“.....少奶奶,您不......
知道,奴婢去前厅的时候,那张公子的眼神,一直落在白露身上,满眼的心疼,哎呦,您说这人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样。”
霜降说着又嘿嘿笑起来。
温小六却是满脸惊讶,“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奴婢虽然没成婚,但平日里少爷看您的眼神看得多了,还是有一点眼力的。那张公子虽然不像少爷看少奶奶那般宠溺疼爱,可那眼神也差不离了。”
“啧啧啧,您是没瞧见,那张公子一见大夫说要是过五日还不好再去请他时的眼神,心疼的好像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一样,大夫走的时候,张公子还要亲自去送呢,不过奴婢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去送客,嘿嘿。”
温小六有些回不过神,这张公子什么时候看上他们家白露了,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先前在秦祭酒的院子里,二人也不过在一起做了顿饭,不会是因为那顿饭吧?
白露平日里看着稳重,但内心实则有些清冷,还带着点傲气。便是她们几个丫头如今到了年纪,可以试着说亲了,可她也从未想过白露会是第一个。
转念又想,缘分二字天注定,哪里又说得好谁早些,谁晚些。
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若真是如此,那你得空便探一探白露的心思。我再去派人打听一下那位张公子的家世。”
霜降忙点头答应,脸上的兴奋还没落下去。
行露看得忍不住暗自摇头。
若是秦嬷嬷在,霜降这咋呼的样子定然要受罚的。只是姑娘历来并不太拘着她们,只让她们在外不要出了差错便好,未免有些太宽容了。
只是行露虽内心想一想,却也不会说出来。她只一心待在温小六身边便足够了。
等霜降出去了,温小六也没......
了心思绣花,干脆起身往谢大太太的屋子去了。
如今二哥、二嫂都不在京城,大哥也出海去了,三叔更是往西北那边,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宅子大,人却少,难免有些冷清。
平日里她有事要忙,陪在大太太身边的时间也少,正好下了雪,也能多陪陪母亲。
两人在屋内说话,不知怎么就说起了柳姨娘。
温小六想起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