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温小六正与乔瑟琳几人在那荷花池上泛舟,头顶虽有烈日,也不觉得灼烫。
从半人高的荷叶下穿行,摘了不少荷花和鲜嫩的莲蓬。
正高兴,却听到岸上有喊声传来。
“三爷,太太,庄子里来客人了。”岸上的管事冲着温小六他们这边喊道。
“客人?谁会来这别庄拜访?”谢大太太疑惑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总归不会是庄子上的农户。”谢三爷说完让撑船的人回去。
庄子上的农户要来拜访的,前两日便都来过了,此时再来的,定然不会是庄子上的人。
况且管事的既说是客人,且还这般着急,想必来的人身份不低。
一行人上了岸之后,管事便急忙上前,“大太太、三爷、三太太、少奶奶,小少爷、小小姐。”
“三爷,来人说是尚书府的,只说想请三爷您前去,有些事情要拜托您,也未曾提起是什么事。”
“只是老奴临出来前,那位突然问了一句三太太是不是也在这里。”管事的施礼过后便在谢三爷跟前道。
谢三爷闻言挑眉,来人怎会问起乔瑟琳的?
他娶了个外邦人虽不是什么密事,但在京城与乔瑟琳来往过的人却也不多。
且还是尚书府的。
谢三爷看了一眼温小六。
与他们家有来往的尚书府,除了为亲家的礼部尚书之外,工部和户部皆有来往。
只是会问起乔瑟琳的.....
突然想起这几日手上得到的消息。
谢三爷心思转了两圈,就约莫猜到来的人是谁了。
“大嫂,我去前头看看,您带着他们几个先回去吧。”
“行,你去吧,有事就让人过来叫我们。”
谢三爷跟着管家往前厅走去,温小六他们则拿了东西又开始鼓捣吃食。
前厅。
谢三爷可看着厅内背对着自己站着的略有些熟悉的背影,扬着笑脸上前,“温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谢三爷。”
“可不敢当,您还是叫我谢三就好。”
“那谢三也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咱们是亲家,这样叫未免显得生分了。”
“那谢三就冒犯了,伯兄请坐。”
谢三爷抬手示意温崇落座,自己也不敢在首位坐,与温崇面对着坐下。
“你们这庄子倒是不错,比起城内凉快许多。”温崇坐下后看了看屋子笑道。
“伯兄若是喜欢,不如带着亲家太太和孩子们过来住几日。这里地方虽算不得大,但胜在环境还不错。”谢三爷道。
温崇摆摆手,“你的好意只能心领了。朝堂事务冗杂,一时倒难以抽开身。再者,今日过来,其实也是有些事想要拜托谢三你。”
“谢三既叫您一声伯兄,大家又都是亲家,不知有何事需要在下,在下能做到的自当竭尽全力。”谢三爷道。
温崇沉吟了一下,之后才道,“你们谢家商铺遍布天下,消息自然也灵通。不知谢三可曾收到有外商来此的消息?”
谢三爷将手中扇子一收,“伯兄说的是海外商人来京朝拜一事吧?”
“正是。现在看来,想必谢三已经得到消息了。”
“不错,前两日便有管事的过来回报,说是从南边过来了一行人,只有十来个人,有三人是外邦人,另外几人则是汉人。做主的汉人有两人,剩下的则是车夫和随从。他们人虽少,但却驾了四辆马车,且手中拿着通关的文书,是泉城那边府衙亲自开的。”
“泉城?”温崇有些意外,泉城港口开通不过一个多月,现在就有外邦人靠岸了吗?
“没错,想必那些人应当是很早便出发了,只不过恰好到达泉城时,遇上泉城港口开通,不然怕是也不会从那边过来了。”
“嗯。”温崇点头。
谢三爷看着温崇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道,“伯兄可是想找译官?”
温崇从沉思中回神,笑道,“不错,既然你已经猜到,想必应该也知这译官我想要找谁来做。”
“说起来,关于译官一事,本该早些年便准备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担任教学先生的人,这才搁置到如今。且一直未曾有外邦人来朝拜当今,便是出海通商,也大多是你们这边准备的译官,又或是临时找来的人,倒是让我们这些朝中之人自愧不如。”
“伯兄说哪里话,此事也是我们想的不够周到,原本第一次出海回来之后,便该将此事奏禀圣上的,只是我一个粗人,对这些读书之事实在兴趣不大,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如今倒是那句话说得‘书到用时方恨少’了。”谢三爷摆手道。
“哈哈哈哈,”温崇大笑起来,“你这话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只是现下却要麻烦令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