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舒七姑娘可不觉得温小六是那般不懂事的孩子。
她可比自家这个侄孙女要聪慧的多。
若不是出了不一般的事情,又怎会做出这般未经思考,不符规矩的事情。
舒暮雪说到底自己也并不完全肯定小姨是为何突然不打招呼的出门。
但七姑奶奶问起,她也便只好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撑着下巴慵懒的躺靠在马车内柔软的榻上的舒七姑娘,淡淡的“嗯”了一声。
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舒暮雪因担心温小六,此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低垂着眉眼,思考着她会不会估算有误。
又想着小姨一人在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往清源县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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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六一行人却是在开了城门之后便立即入城。
只是他们在这城中不熟悉,跟着出来的人又少。
而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温小六一个闺中女子却是不好去的。
最后只好找了家酒楼的包厢坐下,让车夫去打听消息。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谢金科等人,在温小六坐在了包厢内之后,春剑很有眼色的跟掌柜要了隔壁的包间。
此时包厢内只有他与少爷二人。
其中一人在楼下等着,谷护卫去了谢家的铺子找人打听消息。
谢家在这城中虽不过是做些普通买卖,但谢家名声大,又财大气粗,想要打听消息,是易如反掌。
温小六在包厢内焦急的等待时,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先是隔壁的门被敲响,能听到里面传来不太清楚的说话声。
很快,隔壁的包厢门被从里面打开,之后又是关上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她们这边包厢门被叩响。
白露与自家姑娘对视一眼,慢慢起身去开门。
“谁啊?”
外面的人却不说话,只是伸手又敲了敲。
白露心想这是在酒楼内,应当不会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乱来,谨慎的将门拉开手指宽的缝隙,看向外面。
一张笑脸突然凑上前来,白露吓了一跳,差点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见到是熟人的脸,此时便只剩下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送消息的。”春剑笑眯眯道。
白露皱眉,“什么消息?”
“你们不是在打探舒御医的消息吗?我这里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
白露不由怀疑的看向他,“你怎知我们在找那位舒御医的?”
春剑眼珠一转,笑的更灿烂,“秘密。”
此人果然很讨厌,白露心想。
“让他进来吧。”里头传来温小六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春剑闻言,忙自己扒拉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拱手施礼,“六姑娘。”
“我们家少爷听闻您有急事要寻舒府的三老太爷,进城之后便着人去打探他的消息。”春剑说话时,声音不由扬高,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隔壁包厢的方向。
“谢家在此地有几间铺子,打探消息起来便方便也容易许多。此时奴才已经知晓那舒御医人在何处了,六姑娘便同我们一道过去吧。”
“那地方不太好找,铺子里派了人过来带我们过去,六姑娘与我们一起,也能省了些许功夫。”
“对了,您那位车夫也不用担心,到时我们会留人在这里,六姑娘只需留个信物,也好等车夫过来之后放心跟着我们的人找到位置。”
春剑一番话将所有的情况都已经考虑好了,温小六哪里还能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况且她此时确实很着急。
姨娘的身体状况她从未想过不过两年未归,便变得这般差,甚至吐了血。
而在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舒三老太爷是医术最高的。
孙先生的妹妹最后也是他治好的。
虽然听闻花了不少银子,但最终不管如何,那位孙淼淼的病却是好了的。
温小六此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舒三老太爷的身上。
好在听暮雪说,这位舒三老太爷这两年没少从姨娘那里拿酒喝。
想必冲着这一点,舒三老太爷应当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贸然就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清源县来的。
春剑见六姑娘点头答应,脸上一喜,忙走到旁边的包厢去禀告自家少爷。
谢金科见他进来,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帕子收进袖子里,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缓缓站起身,率先往外走。
春剑摸了摸鼻子,哪里不知道少爷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怪他刚才多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