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金科院子出去的谢大太太在丫鬟耳边低语几句,之后丫鬟转身离开,谢大太太则去了老太太宴客的屋子。
那丫鬟离去后,到了厨房,见里面忙而不乱的样子,观察一会之后,拉住其中一名上菜的丫头。
“茗茶姑娘。”丫鬟福身施礼。
“不用多礼。你负责舒家那边?”茗茶问。
“是。”
茗茶见没找错人,凑到丫鬟跟前耳语几句,“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丫鬟不知茗茶姑娘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点点头答应。
“行,你去吧,尽快些。”
“是。”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茗茶回了谢大太太身边。
舒家今日过来的女眷不算多,舒家老太太带着舒家七姑娘与二太太以及两位孙少奶奶,再就是跟着过来的舒暮雪了。
舒暮雪一人坐在那宴客屋内,此时正觉无聊,便与坐在她前头的二太太说了一声,带着两个丫鬟出去透气。
谢府的院子很大,虽布局精巧漂亮,各个院子景致也各有千秋,但所用材料却大同小异,初来谢府,无人带着,极易迷路。
舒暮雪因无聊,便在这院子乱走,跨过三个月亮门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皱眉看向身后的丫头,“你们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二人同时摇头,“姑娘,要不咱们找个人问问吧。这谢府的院子太大了些,且奴婢看着这些布置都差不多,实在有些晕乎了。”
“也只能这样了,小七你去看看能不能碰到过来的丫鬟,小八在这里陪我坐一会。”舒暮雪挥手吩咐。
“是。”
小七转身离去,小八则扶着舒暮雪进了院子的凉亭。
凉亭内此时还放着一壶茶水,桌上有三个热气还未完全散去的茶杯。
舒暮雪看了一眼,眉心微蹙,也不知自己是否打扰了别人。
只是她现在也没了别的办法。
舒暮雪在此坐了一会,就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这温府的四太太是不是不大待见那位姨娘生的姑娘啊?不然像今日这样的场合,可是难得一见,怎会不带着出来见识一番?”说话的似乎是两名丫鬟,那声音清脆,略有些天真的的丫鬟道。
“你刚进府,这金陵城中还有许多事都不了解。那温府虽说自诩清贵世家,规矩极重,但实则内里腌臜事儿不少呢。”另一个声音稳重些的丫鬟道。
“哦?此话怎讲?”天真些的丫鬟听了来了兴致,语气略显兴奋。
“温府一共四房,除了四房,另外三房老爷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听说温府的四老爷,年轻时就是个流连花丛,放荡不羁之人。那姨娘颜色好,曾受过一段时间的恩宠,只是日子久了难免厌倦。在知道那姨娘生的是个姑娘时,听说生产当日还在温柔乡里未曾回去呢。”女子声音里带着些许对柳姨娘的同情。
而原本想让丫鬟过去问路的舒暮雪,此时也将丫鬟拦下,听着那人的话,脸上的神情莫测。
“不会吧,那位温家四老爷这么....”一言难尽的语气不难让人想象出她想表达什么。
“是啊,只可惜那位姑娘一出生便不得父亲喜爱。而那位四太太,更是不用说了。听说那位姑娘出生之后,没有洗三,直接办了满月宴,只是那满月宴,哎,不说也罢。”丫鬟摇摇头,感叹着。
两人原本正边走边说,此时却坐在了回廊的长椅上。
“那后来呢。”天真些的丫鬟问。
“再后来,那姑娘也就这般没什么存在感的长大了,不过听说那位姑娘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在学堂里似乎挺得夫子喜爱的。可惜夫子喜欢又如何,女子又不能去参加科考。那姨娘与姑娘的命运还不是被掌握在主母的手中。”
“今日这般日子,就连袁家,都将那不受宠的庶女带了出来,虽说没什么存在感,但好歹也算是主母明面上的恩典。可这位四太太,你知晓她是如何说的吗?”稳重些的丫鬟突然压低了些声音问。
“如何说的?”丫鬟顺势问。
“她说,那位庶姑娘性子不大合群,不喜与人交际,这才不愿意来咱们谢府赴宴。”
“那这是真的吗?”
“你傻呀,就算这事儿是真的,身为主母的那位太太也不能如此在外人面前说道,不然岂不是坏了那位姑娘的名声,到时甚至有可能会对那庶姑娘婚嫁产生影响!”稳重些的丫鬟伸着食指敲了下那位天真丫鬟的脑袋。
“不,不会吧。那这四太太岂不是居心不良?”
“这当家主母,有几个能够真的将庶子庶女当做自己亲生孩子疼的?那位庶姑娘今日要是不能自己破除别人对她这般的印象,只怕日后的宴会,她都难以参与了。”稳重些的丫鬟摇了摇头叹息道。
“啊,那她岂不是太可怜了。”天真些的姑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