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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芫芫依旧过着无趣的笼中生活, 每日吃了躺,躺了吃,然后再练练字, 书桌上左边已经垒着厚厚的一沓纸, 上面用簪花小楷细细密密的写满了某个人的名字。
覆芫芫抽出最上面的一副字, 不由自主翘起嘴角,自嘲道,“看来困在这里也不无好处呀, 至少我的书法有了些许进步。”
唉……不过这日子过得越发没劲儿了啊……
她将那副字放回原处, 用一本厚厚的书压住,眼神掠过窗外看了无数遍的景色, 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她这几天反复分析琢磨同安佑钦之间的交易,心中总会涌起忧虑, 她感觉安佑钦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她离开。
她手无缚鸡之力,亦不会骑马,根本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而上京城内,根本没有可以助她一臂之力之人。所以,这是一个死结。
想到这里, 她又开始烦躁起来了。
青娥恭敬站在一旁, 贴心的帮她把已经变冷的茶水倒掉, 换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覆芫芫端起做工考究的茶杯, 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茶水,随口问道,“你父母怎么样了?好转了吗?”
青娥本就红肿的眼睛又泛出泪花, 她摇了摇头,“怕是……怕是熬不了几天了……”
唉, 最苦的还是百姓啊。
覆芫芫看了一眼门外巡逻的人影,然后假装牵过青娥的手,借由衣袖的遮挡,悄悄递给她半粒药丸。
然后她拍了拍青娥的肩膀,温温柔柔的说道,“你父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青娥先是一怔,有些无措。她隐隐猜到手中是什么,那一日小姐与王爷说起疫情时,她便守在门外不远处,也听到了一部分……
覆芫芫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其实我一见到你,便觉得很是亲切。你做事认真熨帖,茶水还剩一半时,你便细致的添至满杯。这事儿看上去虽然简单,可却也要用心之人才能做的妥当啊……”
一半一半,一人一半吗……青娥眼里闪过明悟,然后用力握紧了手里的药丸,她感激的施了一礼,“……谢谢小姐!奴婢一定会报答您的!”
覆芫芫浅笑着让她勿需放在心上,再开解了一番,便让她退下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覆芫芫才重新看见她。此时她少了之前的沮丧,伺候她也愈发用心了起来。
有时还会给她讲一些府中逸事。比如林夫人半夜“偷袭”安佑钦,林夫人花园“偶遇”安佑钦,林夫人“恐吓”其他侍妾……故事的主角永远只有一个――风情万种的林夫人。
听得覆芫芫津津有味,心中感叹:这林夫人可真是个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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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当饭点,安佑钦同往常一样过来陪同覆芫芫用膳。
覆芫芫正沉迷追更林夫人的沙雕剧情之中不能自拔,她吃着吃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佑钦满头雾水,他伸手摸了摸覆芫芫的额头,“噫?没发烧呀……”
覆芫芫一掌拍开他的手,水色滟潋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你才发烧呢!”
她不知道自己奶凶奶凶的样子一下子戳中了安佑钦的心脏,只觉得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毛。
于是她很老实的低下头,呼哧呼哧故意吃的很认真的样子。
“呵……芫儿刚刚笑什么?”
……关你屁事。
“嗯?”安佑钦有些不满。
覆芫芫见他执意要问,于是说道:“我只是想起了王爷的爱妾林夫人,觉得她甚是可爱有趣。”
“爱……妾?可爱?有趣?”安佑钦面色复杂。
覆芫芫端起右手边的茶饮,一脸无辜,“对呀,有什么不对吗?”
“噗嗤――”安佑钦眼眸弯成新月状,喉咙里发出阵阵低笑,“芫儿是吃醋了吗?”
“……”鬼才吃你的醋呢……覆芫芫蹙了蹙眉,没有搭理他。
安佑钦却以为她默认了,不由甜蜜的隐秘的情绪溢满心头。他俊郎疏狂的五官涌上一层薄红,像喝了酒一般,“若是……你不喜欢,我可以将她打发出去的……”
覆芫芫:“???”
她讶异的看了一眼安佑钦,心想:他莫不是在发疯?
安佑钦却以为她是被他的诚意感动到了,他一颗怦怦的心也不知该如何安放,只闷了一口热茶,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他镇定了些许。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像个青春萌动的少年一般,小鹿在心头横冲直撞。
这顿饭与往日也有了些不同,多了一丝甜蜜,少了一些距离。
这时,外面有人求见。安佑钦难得因被公事打扰而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覆芫芫,细心叮嘱道,“我待会儿就回来,你先慢慢吃。”
覆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