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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闷不做声、充当背景板的瑞王殿下顾也礼开口道, “趁着今日这喜庆的日子,儿臣想向您求一个恩典。”
“嗯?”顾元烨皱了皱眉,“你又有何事?”
“儿臣……儿臣想请父皇赐婚。”顾也礼鼓足了勇气, 微微提高了音量道。
“和谁?”
“董氏, 董青寒。”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青衣女子, 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那青衣女子眼见他当众求旨赐婚,羞红了脸,感动得泪流满面。
董大冉犹疑的看了一眼顾也礼, 再扫了一眼自家闺女, 神色变幻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哼。”
覆伯鸿冷哼一声, 脸色猛然一沉。
有好戏看了!
在场的臣子们无声的交换眼神,暗中猜测瑞王殿下这样做的动机。毕竟顾也礼与骠骑大将军覆伯鸿之女覆芫芫解除婚约不到半年, 现在又在这样的重要的场合请求同兵部尚书之女赐婚,不得不说,这种莫名的降智行为让见惯了世面的百官尤为兴奋。
毕竟,聪明人最爱看愚蠢者出丑。
顾元烨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他自是认识董青寒的, 除了在宫宴上见过几次, 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她与顾也礼传的满城皆知的桃色绯闻。虽说这绯闻很大程度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但显然, 无风不起浪……
董青寒这种女子,并不适合做大周的王妃。
“此时需从长计议。”
“父皇――”
“无需再说。”顾元烨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顾也礼大大的块头,瑟缩的看上去竟有些可怜。
噗……
瞧着他那副良家好男被欺负的模样,覆芫芫差点笑出声。
再看向董青寒, 已是遮面掩泣萧萧瑟瑟,徒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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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天气有些阴沉,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似是暴风雪的前奏。
覆芫芫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便同覆伯鸿一起坐上了前往迦南寺的马车。
覆芫芫隔着车窗,看了一眼被北风吹得凌乱招展的枯树枝桠,万分不解的问道,“爹爹,看这天气,并不是出行的好时机呀。”
“芫芫,你有所不知,”覆伯鸿轻声解释道,“迦南寺主持了悟大师佛法造诣十分深厚,他的卦象十分灵验,今日我们去拜访他,顺便让他帮你算上一卦。”
“……嗯?算什么卦?”覆芫芫发出疑问。
“算姻缘呀!”
“额……”覆芫芫目瞪口呆,“这个就不用了吧……”迷信要不得!
“你已是快要及笄的大姑娘了,而婚事却一波三折,直到现在也没有定下来……我想着,让了悟大师帮你算上一卦,顺便求求姻缘也好。”
“这个……”覆芫芫还想着推脱。
“没有反驳的余地!”覆伯鸿眼睛瞪得像铜铃。
“了悟大师明日便要启程去西域,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可耽误不得。”说着他掀开马车的门帘,催促车夫道,“走快些,莫去晚了!”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之前到了迦南寺。
此时天空已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在屋顶,洒在地面,白茫茫的一片,使迦南寺这座前年古刹增了一丝独特的韵味。
待用过斋饭,稍微修整后,父女二人便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去了了悟大师的禅房。
了悟大师专理佛法,这几年已经很少为人算卦了。他看上去已经很年迈了,身上的袈裟也有些陈旧,就是个慈眉善目的普通老头。
“施主想要测什么?”他面带微笑。
“麻烦大师帮小女测测姻缘。”没等她开口,覆伯鸿抢答道。
“贫僧观覆施主面相,鼻梁高挺,耳垂饱满,乃是上等的贵相;姻缘虽有波折,但只要心志坚定,明确自己的内心,缘分自然会来。”
听他说得这么模棱两可,覆芫芫有种上当的感觉。
现在的神棍这么好当吗
“那么不知,这缘分何时来?”老父亲覆伯鸿对这事极为上心,他恭敬的询问道,“不知了悟大师可否透露?”
“天机不可泄露也。”了悟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
覆伯鸿极为上道,他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正气凛然道,“我来时观迦南寺口的台阶有些过于破旧了,是时候翻新修整一番了,这是将军府的一片心意,还望了悟大师笑纳。”
说着将银票交给了一旁侍立的小沙弥手里。
许是被覆大将军的钞能力感动了,了悟大师松了口,“施主真是一片赤诚啊!罢了,那我便勉为其难窥探一丝天机吧。”说着便闭上双眼煞有其事掐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