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刻钟,才重新回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覆芫芫双眼通红,喘着粗气,心中默默诽谤:
皇子的日常都这样刺激吗!?
她侧头打量顾也朝,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疑惑万分——他不是……身中丈青之毒,时日不多了吗?怎么体质比她这个正常人还要强?
“实在抱歉,连累覆小姐身处险境了。刚刚那群刺客应该是为我而来……”
顾也朝满脸歉然之色,苦笑道。
覆芫芫蛾眉轻蹙,突然记起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腰间淌血的模样,道:
“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顾也朝嘴角勾起一抹落寞又无奈的笑容:
“我早已习惯了……”
覆芫芫顿时心疼不已:
“离公子就没查过,是谁派人来刺杀你的吗?”
顾也朝摇摇头,似不愿多谈,转移了话题:
“前边不远便是将军府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覆芫芫低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回府。
还没走出几步,又听顾也朝清冽的声音传来:
“还有一事……”
覆芫芫扭头,满脸茫然的望向他。
只见顾也朝从怀里拿出一枚羊脂白玉制成的盘龙镶金玉佩,深邃的眸子光华流转,萦绕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个给你。”
那玉洁白无瑕、通透润泽,一看就极其贵重!
虽然很喜欢,覆芫芫还是摇了摇头:
“这玉……”
“就当是今日你受惊的补偿吧。”
顾也朝将玉佩放于她手心,便转身离开了。
覆芫芫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手中玉佩温润的触感,感叹道:
“这离王殿下可真大方啊……”
………………
瑞王府。
刚回府,王乐康一行人的惨状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王齐光听闻消息,马上赶到了王乐康的房间。
当他看到肿成猪头一样的王乐康时,脑子一黑,差点晕倒过去。他颤抖着苍老的手,轻轻的摸着王乐康的猪头,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康儿,告诉为父,是谁做的!?”
王乐康已经哭的没有了人样,这一下午受到的所有羞辱和痛楚都有了发泄点,他紧紧抱着父亲的手臂,委屈无比:
“……是那个骠骑大将军府覆……覆芫芫……呜呜呜……父亲,孩儿的头好痛啊……他们十几个人,冲上来就打我……呜呜呜……”
王齐光眼底闪过一抹恨色,他的声音冷若冰渣:
“就算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也不能随意殴打官员之子。走!我带你上门去讨回公道!”
王乐康脸色一变,急急的擦干了眼泪,阻止道:
“其实孩儿没什么大碍的,不……不用……”
王齐光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傲然道:
“吾儿无须害怕,只要我们占理,就算是覆伯鸿本人也要向我们低头认错!”
王乐康心虚极了,他低下头颅,完全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孩儿受的只是皮外伤,咋们犯不上跟她计较的……”
看他这副怂样,王齐光哪还有不明白的,准是他王乐康主动招惹的别人!
王齐光额角青筋猛跳,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怒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乐康捂着脑门痛呼,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他瑟缩着身子,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然后担忧的说道:
“覆芫芫让我们赔偿五百两纹银,不然就去圣上面前告我们……父亲……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王齐光失望的看着他,不知老王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样一个纨绔子!
过了半响,才听见他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可知……你错在哪儿了?”
王乐康低声回应:
“我……我不该去招惹吴家小娘子……”
王齐光恨铁不成钢的打断了他,低吼道:
“是你明知王爷还处于非常时期,就出去招惹是非!这段时间不准出门,给我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王齐光拂袖而去。
…………
翌日,清辉阁书房。
覆芫芫懒洋洋的坐在书案之后,把玩着莹润剔透的盘龙金镶玉佩,听着孟顷辰禀告昨日事宜:
“……依您的吩咐,整间铺面按照市面价格盘算下来,总共花费了三百六十两纹银;昨日下午,那王乐康的手下也准时将五百两银票送来了。”
覆芫芫轻轻颔首,突然想起一事,问询道:
“那吴楚楚呢?江陵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