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瞬间全无,覆芫芫好奇无比,身后的绿阑也惊讶出声:
“咦……公子,那不是表小姐吗?”
覆芫芫点了点头,招呼绿阑一同前去看看。
待走近了,却见白珍珍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眼底闪过哀怜之色。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覆芫芫瞧见不远处路边跪着一位素衣稿服的弱质少女,她身前“卖身葬父”四个大字格外夺人眼球。
那少女容貌清新秀丽,双目垂泪,弱柳扶风之态竟与白珍珍有三分相似……
覆芫芫拍了拍白珍珍的肩膀,轻声打了招呼:
“表姐?”
白珍珍微怔,侧过身来,看向覆芫芫精致无比的脸庞,微微睁大了双眼,似有些讶异:
“妹妹怎么在这里?”
“我今日闲来无事,便出来散散心。表姐今日怎的也在这里?”覆芫芫疑惑道。
白珍珍眼睑微垂,神色有些羞怯:
“姐姐今日也是在屋里待着有些闷了,于是出来透透气……”
覆芫芫仔细打量她,只觉今日的白珍珍格外不同。不同于以往不施粉黛、朴素淡雅,今日的她细致的描了水烟眉,唇上涂抹了丹蔻,脸颊也沾染了淡淡脂粉,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桃粉气息。
覆芫芫心中暗暗留意,面上却神色不显,只是亲热的拉着白珍珍的手,道:
“天色已是不早,不如表姐与我一道回府吧?”
白珍珍眼里浮现犹疑踌躇之色,她看了一眼那孤苦跪立的少女,淡淡吐出一口气,将身上的所有银钱取出,递给那少女。只听她柔声对那少女说了些什么,换来那少女感激涕零的神色。
随后再看向覆芫芫,微微一笑:
“走吧。”
覆芫芫看着白珍珍这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内心感慨:
“或许……白珍珍……跟绑架那事没有关系呢……?”
…………
瑞王府。
瑞王殿下顾也礼正坐堂前,他的面前跪着一位黑衣侍卫,只见那侍卫脸上一道刀疤从左额角划至右下颌,宛若鬼人,相当可怖。
顾也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那黑衣侍卫,问道:
“上次的事可查清楚了?”
将惧意藏进心底,黑衣侍卫低声回道:
“线索寻到城西城隍庙便断了,城隍庙的管事老乞丐不知所踪,其他乞丐也一问三不知……”
顾也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如同寒冬般冰冷刺骨:
“所以……你们追查了这么多天,最后却告诉我一无所获!?”
“除了我们,有另一批人也在追查此事。”
顾也礼露出兴味的神色:
“是谁?”
那黑衣侍卫汗如雨下,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不知。”
顾也礼额角的青筋暴起,已是怒不可遏:
“要你有何用?滚!给我滚出去!”
黑衣侍卫打了个寒颤,急忙起身退下了。刚跨过稍高的门槛,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响,后怕的长出一口气,他动作迅速的离开了此处。
未及半响,王府李管家又来禀告:
“王爷,门外有人拿着您的信物,托我把这封信给您。”
“拿去扔掉!”屋内怒吼传来。
李管家吓得一抖,心中恨惨了那送信的小丫鬟。
谁知下一秒,屋内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已恢复了平静:
“慢着……把信呈上来给我看看。”
李管家急忙将手中揉得皱巴巴信封抚平,给顾也礼送了进去。
顾也礼打开信封,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粉色清香的笺纸,上面是用簪花小楷写的整整齐齐的两行诗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诗句旁“白珍珍”三个字,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忆及江安河畔那位清丽绝美的白衣少女,顾也礼愤怒冰冷的心霎时变得熨帖滚烫起来……
于是,他向李管家询问:
“送信那人可还说过什么?”
李管家回忆道:
“她说八月初五未时,墨香斋,菊室待君来。”
顾也礼轻柔的摩挲着笺纸,嘴角微微上扬,即使努力按捺,但还是能看出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屋里悄然无声,只听得他喃喃出声:
“白珍珍……珍珍……”
…………
将军府。
与白珍珍在门口分别后,覆芫芫便回了清辉阁。
大约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绿阑才带着冷月阁打扫的婆子以及监视白珍珍的门房姗姗来迟。
还未等覆芫芫问起,绿阑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