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父亲的唐先生】
唐宋气疯了, 才会不管不顾地扇人耳光。
林先生更疯, 冲上来就要打唐宋。然而,胳膊还没抡下去就被沈磊抓住了。
林先生大概做惯了这种打架斗殴的事,虽然胳膊被抓住,却半点不示弱, 飞起一只脚踹向沈磊的肚子。
沈磊不慌不忙一侧身,带着他的胳膊一拧一压,林先生顿时跪在地上,发出尖利的惨叫。
见他失去反抗能力, 沈磊立即厌恶地放开,接过姜榆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 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明明只是被拧了胳膊, 林先生却觉得浑身都疼,一时间跪在地上没办法起身。
他在他那个小公司里作威作福惯了, 从来没被这样折过面子, 一时间也不管沈磊和唐宋是不是大明星了, 扯着嗓子就骂:“我要告你们!让你们身败名裂, 让所有人都骂你们!”
唐宋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 抱着幸幸就往车上走。幸幸一直在抱着头哭,即使被唐宋抱住也没能缓解。
司机很有眼色地把车开了过来, 停在福利院门口。
短短几步的距离,唐宋却双腿发软,几乎走不过去。
沈磊把幸幸接到怀里,一手揽着唐宋, 抬脚上车。
唐宋的身体隐隐打着颤,依赖地靠在他身上。
沈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担当。
外面那个人渣还在怒骂:“不就是拿着这个小玩意炒作吗?还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呸!卖屁股的死同性恋,恶心!”
江子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他肩上。
男人痛呼一声,摔到地上。
谭女士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想要过去扶他,又生生停住——这一刻,她第一次看清自己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江子还要再踹,被姜榆拦住。
姜榆结束录音,冷冷地丢下一句:“法庭见!”
保姆车上。
幸幸在哭,声音已经哑了,眼泪却是止不住。
护工在安慰小家伙,指肚轻轻地揉着他的头,试图缓解他的难受。
院长难受又自责,一直在道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对不起,这是我的责任。”
唐宋气愤又不解,“收养是他自己同意的,资料也是他亲手填的,没人强迫他,怎么就能干出这么、这么……”
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沈磊拉过他气得发颤的手,紧紧地握住,“他内心肮脏,咱们控制不了。我叫人去查,不会轻易放过他。”
唐宋点点头,心思全部放到了幸幸身上。
医院到了,幸幸哭累了,小声小声地啜泣着。
下车的时候,唐宋想要从护工怀里抱回幸幸,沈磊已经抢先一步伸出了手。
他抱着幸幸,大步向急诊楼走去,高大的背影是坚实可靠。唐宋怔了怔,连忙跟上。
急诊室的医生认出他们,又看到幸幸的情况,给他们开通绿色通道,直接去了对应的专家门诊。
接诊的医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却很专业,他给幸幸做了几项基础检查,说:“听力问题不大,更需要担心的是孩子的情绪,经过这次意外,他可能会排斥助听器……”
身体没有损伤,足以让唐宋大大地松上一口气。
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帝都,见到了之前一直给幸幸看病的医生。
对方的说法和县医院的专家差不多。
医生尝试重新给幸幸戴上助听器,明明很乖巧的小家伙,却激烈地挣扎起来,甚至害怕地打医生的手。
他不会说话,苍白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发出“啊啊”的嘶叫,仿佛在说:“不要,不要戴!”
唐宋心疼坏了,连忙把助听器丢开,拍着小家伙的背安慰:“不戴,咱们不戴。”
“啊啊!”幸幸慌乱地攥住他的手。
唐宋紧紧地抱住他。
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
医生告诉了他们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无法通过助听器进行听力修复和语言训练,就只剩下一种方法——植入人工耳蜗。
如今国内耳蜗植入手术已经很成熟,不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危险,唐宋都不想尝试。
更何况后续影响也很麻烦,不能剧烈运动,不能长时间泡水,很多本来可以享受到了乐趣都要失去。
唐宋摸摸幸幸的头,小家伙哭累了,在沈磊怀里睡着了。
“我想再看看,等幸幸情绪平复一些,再戴一次试试。”这一次他没跟院长商量,独自做出了决定。
就像普通的家长那样,果断而坚定。
***
谭女士给院长发了一份录音。
录音中是他和林先生的对话。背景很嘈杂,似乎是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