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钢笔啊,八成写不了。”
档案馆很静,罗楚军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陈月洲耳里,他冷笑了下,飞速地写着文书。
字丑?呵呵,那怕是要让罗楚军失望了。
但凡擅长应试考试的人都知道,每个监考老师每天要审阅大量的试卷,他们的视线在每一张试卷上停留的时间极短,一手干净流利的好字所能带给老师的赏心悦目感是多么的重要。
他陈月洲高中三年可是苦练了六个寒暑假的行楷钢笔字,即使如今换成了别人的身体,笔法依旧不会生疏。
很快,一张手抄文书就完成了。
陈月洲将手抄页捧到罗楚军和1600面前:“太久没写字,可能有些生疏,不过我想再多写写应该能更好。”
“看吧,我说这些学生就不写字,还……”罗楚军说着随手接过陈月洲的手抄本,可当他视线下落的那一刻,剩下的话语全部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白纸蓝字,那字个个苍劲有力,笔走龙蛇,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一张崭新的钢笔字字帖。
别说他写不出这样的字,来市局档案室工作这么久,他已经很少见这样标准规范的行楷了,简直就像是一丝不苟的名校生的高考答卷般端正工整。
再看老档案缺失被修饰的部分,用词精简准确,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颇为符合档案该有的报告书风格的文体。
1600从罗楚军手中拿过那页手抄,仅看一眼便勾唇笑了:“怎么样?我选的人?”
“可是怎么和老徐交代……”
“就说是我的关系户,老徐应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那行吧……我去找老徐谈谈。”罗楚军朝外走着,边走还不忘回头暼着厅内的两人。
待大门被关上,室内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仿佛只能听见墙上的壁钟走动的声音。
男人背倚桌子坐下,长腿随意交叠,他拿着陈月洲的那页手抄看了半晌,开口:“不好奇?”
“好奇什么?”陈月洲慢慢挪了挪身子,悄无声息地和男人拉开距离,之后想了想道,“那天我把运动包落下了,后来健身房来电话说有人把我的包送去前台了,包里有我的水杯,我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叫什么很正常,有什么好奇的?”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的名字。”
“啊?”陈月洲侧头,这才发现男人一直在侧眸看着自己。
今天是阴天,乌云层层叠障,阴暗的光线将男人的五官埋藏在一片暗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端琰。”
“……”陈月洲猛然收回视线,将头扭在一边。
他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时至今日,这份奇怪的态越来越明显,作为一个有着丰富把妹经验的男人,他不难想象这份态度背后可能具有的含义。
作为一个钢铁般的直男,他不由地想要和这个男人拉开距离。
可一想到任务,他又觉得必须和这个男人保持友好紧密的关系,不由地收起感性的心情,换上理想应对:“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男人瞥了眼他,示意继续问。
陈月洲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想泡我?”
男人一听,瞬间低声笑了出来,片刻后伸手揉了揉陈月洲的头发,没有回话。
陈月洲:“……”
妈的,不想就不想,谁他妈没产生过别人喜欢自己的错觉?
不喜欢刚好,老子还不喜欢男人呢!
陈月洲表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就在这时,罗楚军推门走了进来,恰好看到两人这有些亲昵的动作,他表情一滞,动作却没有停下,将一份文件交到端琰手里:“成了,老徐那边说本来档案馆就招不够人,刚好你能推荐来人正好,你推荐的他放心。”
“行。”端琰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递给身侧的陈月洲,“签完字等着我,我出门叫车先送你回去。”
之后起身拍了拍罗楚军的肩膀:“谢了,罗哥,我先出去。”
“小事儿。”罗楚军笑着目送端琰离开,半晌,收起笑意,扭头,看着眼前的陈月洲,上下细细打量着——
波波头短发,他最讨厌的短发,装可爱,还没什么女人味儿;
娃娃脸,他最讨厌的童颜型长相,一看就是有公主病;
短呢子大衣配百褶裙,他最讨厌的日系穿着,精日卖国狗,装清纯倒人胃口;
短腿,还好意思穿黑色打底裤,缺乏自知之明;
胸……那么鼓,看来是故意选小了一号衬衣,果不其然,内在是个sāo货。
皮肤细白的不像中国人,怕是打了不少美白针和化了很浓的妆吧?
字写得端正漂亮……古代青楼jì女也擅长书写,不过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