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营之中,将士们正在刻苦训练,几名骑尉正在军帐里商议着什么,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史南文大步流星走来,看着几人,眼里写满了轻蔑二字,颐指气使道。
“怎么?我堂堂太守来此,见了上官你们不应该行礼吗?你们都尉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几名骑尉牙齿咬的咯吱响,还是上前行礼道。
“末将见过太守大人!”
史南文这才满意点头,大摇大摆走到主座坐下道。
“告诉诸位将军一事,你们都尉大人出去剿匪,不幸被俘,不堪大刑侮辱,已经咬舌自尽,我已禀明陛下原由,在旨意下达之前,由本官暂代,还望诸位将军通力合作,努力练兵备战,保家卫国。”
几名骑尉顿时双眼通红,一位年纪稍长的骑尉开口问道。
“大人,还请帮忙请旨,我等愿为都尉报仇,只要大人帮忙,我等愿为大人鞍前马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说的那叫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史南文露出了姨母笑,心里乐开了花。
连说了三声好,煞有其事的说道。
“诸位将军放心,本官一定拼尽全力促成此事,也请各位将军在本官需要时,助本官一臂之力如何?”
几位骑尉纷纷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
“愿为大人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史南文差点没笑出声,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心里鄙视,草包果然是草包,随便几句就忽悠得团团转,双手背负身后,哼着小曲大步走出军营。
几位骑尉伸出头看了看,发现史南文已经离开大营,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年长骑尉开口道。
“果然如都尉大人说的一样,这老狗刚收到消息就急不可耐夺权,也不去查查消息真实性,再让他蹦哒几天,等钦差大人一到,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说完几人就开始了互捧,我说你演技好,他说我演的不错,寒暄一会儿就各忙各的离开军帐。
桦杨城上,旌旗迎风招展,大山已经披上银装,城外一条长龙蜿蜒而来。
史南文带着一众官员静静等待,脸上笑容灿烂,成竹在胸。
林青依身穿青色四爪金龙袍,乌黑秀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腰间束着祥云边锦带,披着白色大氅,在酱宝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驾辇。
史南文率先跪下磕头道。
“郡守史南文率百官恭迎郡主驾临,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青依神情肃穆,身子笔直站着,并没有发现身后众人的古怪表情,小手缓缓抬起开口。
“诸位大人辛苦!魏公公,宣旨!”
魏国忠上前两步,打开随身带着的黄布包裹,取出圣旨开口。
“圣旨到,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知桦杨灾情严重,时不我待,特派天青郡主前往赈灾,享先斩后奏之权,御赐三军虎符,全国军队皆可调用!钦此!”
跪在前头的史南文双手攥拳,冷汗直流,再也没有先前的从容淡定。
魏国忠宣旨完毕,林青依小手再次轻抬,如黄鹂般动听的声音响起。
“诸位大人平身!本宫有些乏了,需要休息,摆驾郡守府!”
说完便转身进了驾辇,魏国忠的公鸭嗓再次响起。
“郡主有令,摆驾郡守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很快郡守府就出现在林青依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门上牌匾歪歪斜斜,整个府邸破败不堪,门口连守卫都没有,下人三五个,精神萎靡,面黄肌瘦。
再看史南文,官服全是补丁,官靴还破了两个大洞,两个大拇指裸露在外。
刚才被酱宝叫醒,有些迷糊,强打精神把仪式完成,没注意到这帮官员,这才发现所有官员都如同乞丐,要不是官服还算干净,她都以为自己进了丐帮。
差点没有被气炸,心里疯狂吐槽。
【哟呵,这史南文可以啊,跟姑奶奶玩这一套,好的很,既然你这么高风亮节,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魏国的和酱宝听到声音,嘴角有些抽搐,得嘞,这位小祖宗又要整人了。
林青依看着领头的史南文,痛心疾首道。
“史郡守,这些年你辛苦了,连自己府邸这样都不翻修,一心为国为民,一身官服都舍不得买,鞋子都破了大洞,真乃百官之榜样也。”
史南文故作惶恐道。
“作为一方父母官,当以百姓为重,江山社稷安稳为目标,日夜兼程,不辞劳苦,方才对得起陛下栽培,百姓之爱戴!”
林青依脸上浮现出狡黠,叹了口气道。
“也罢,既然大人如此高风亮节,本宫代君巡狩,也不能小气,即日起,桦杨郡一切大小事务,由本宫接管。”
“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