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皓闻言面上顿时浮现了几分恼色。转眸看向她:“本……我何时看上淮帮这点东西了?!”
池奚宁闻言冷笑:“那就是看上这她个人了?”
“放肆!”
齐皓显然没被这般当面顶撞过,面上满是怒色,猛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发出碰撞的脆响:“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顶撞我?!”
身后的席墨席景,立刻单膝跪地。
池奚宁站在原地,倔强的看着他,眸中隐隐含了泪。
她看着齐皓面上的怒色,深深吸了口气,凄楚自嘲一笑:“爷说的对,是我大胆了,我不过是爷的一个妾室罢了,身份悬殊怎敢奢望其他?姜姑娘说的对,即便不是她也会是旁人,爷自便就好。屋中烦闷,我出去转转。”
说完这话,她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姜梦瑶看着冷了脸没有说话的齐皓一眼,转眸对身旁的丫鬟道:“紫鸢,你陪着嘤咛姑娘。”
池奚宁闻言停了脚步,回眸看她冷声道:“不用!”
姜梦瑶笑了笑:“嘤咛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是要派人看着你,而是淮帮内地形复杂,又多是些粗糙的汉子,我担心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你罢了。”
“不过是怕我乱逛乱打听,所以要派个人监视我罢了,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池奚宁冷笑一声:“你若要派人跟便跟着,我又不似你这般心怀鬼胎!”
说完这话,她便拂袖而去,姜梦瑶朝紫鸢使了个眼色,紫鸢立刻点头跟了上去。
池奚宁气呼呼的出了门,一路走处在疾走的状态,压根不管身后跟着的紫鸢。
淮帮内众人瞧见她,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四处走了走,池奚宁的步子这才慢了下来,好似终于平静。
她看了看四周,抬脚朝僻静处走去。
终于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她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回身看向紫鸢,眸中含泪道:“你说,是不是天下的男子都这般薄情?前些日子,他还口口声声说绝不负我,就是前日还为了我斥责了你那个小姐,可今日却都变了。”
许是她的模样太过凄楚,紫鸢沉默了一会儿道:“殷公子他并没有答应,宁姑娘可能误会了。”
池奚宁闻言凄楚的笑了笑:“不会的,我与他相伴了那么多年,他是个什么脾气秉性我最是了解,他没有反驳而且沉默,就代表着他当真已经在考虑此事,而且极可能已经是默认同意了。”
紫鸢没有说话。
池奚宁抬眸看向远处,凄惨悲声道:“天下男儿皆薄情,自古以来,皆是女子一往情深,生死不弃,何曾听说过,男子为了女子而牺牲自己的。女子可以为了心爱之人不顾一切,可男子却连一点承诺都做不到。这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紫鸢听得她的愤恨之言,忍不住抬头辩驳道:“不!还是有的,这天下的男子并非都是薄情郎,也有男子为了护住心爱之人,而甘心赴死。”
听得这话,池奚宁直直的看向她:“就如同大管事一般是么?”
这话一出,紫鸢瞳孔顿时一缩,戒备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池奚宁闻言抬脚朝她走去,来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姜梦瑶仍旧信任你,证明大管事一人抗下了所有的罪名。他还活着么?若是死了,你是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仇人面前伺候她?若是活着,你又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庇护?”
“刚刚我说,天下男儿皆薄情,其实最毒的是妇人心!”
紫鸢闻言顿时冷了脸:“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为何不懂?”池奚宁笑了笑:“你与他在一起多年,瞒天过海偷摸存点银子,不就是存了,要离开淮帮之心?大管事投靠萧丞相,不就是想带着你远走高飞,能快活的活在阳光之下。怎么眼下出了事儿,你却心安理得的留下了?”
紫鸢到底是帮着姜梦瑶打理淮帮的,并没有被她三言两语说动,而是看着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奚宁朝她笑了笑:“你是姜梦瑶的心腹,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即便大管事一人承担了所有,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只要谢怀孜深查下去,你迟早会暴露。”
紫鸢闻言静静的看着她,池奚宁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等着她的决定。
过了许久,紫鸢终于开了口:“你能帮我?”
“能!”池奚宁答的斩钉截铁:“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保证你性命无虞,并且将你送往京城安置。”
紫鸢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不是我,而是我们,我和大管事。”
听得这话,池奚宁有些讶异:“他还活着?我还以为,他会被直接杀了。”
“身为淮帮的大管事,他自然有些保命的手段。”
谈起大管事,紫鸢的眼里都有光:“只要你们能救出他,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能极力配合。我手里不仅又淮帮走私官盐的证据,还有姜梦瑶与前朝纠葛来往的证据!”
池奚宁闻言是真的惊到了,她有些讶异的看着紫鸢:“你们准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