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齐皓仍如池奚宁走时一般在品茶,动作雅致不紧不慢,刻在骨子里的矜贵,展现的淋漓尽致。
瞧见她出来,他皱了皱眉道:“怎的那么久?”
池奚宁正要答话,谢怀孜走了进来,笑着道:“让殷兄久等了,姜姑娘还没出来么?”
齐皓嗯了一声,没有再理会谢怀孜,而是看向池奚宁道:“你要不要再看看?”
“不了。”池奚宁朝他笑了笑:“爷给我的已经足够全,不需要再从外间找了。”
听得这话,谢怀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齐皓倒是很高兴,轻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
此时,雅间的门被打开,姜梦瑶穿着新衣走了出来,落落大方的转了一圈,笑着朝齐皓道:“殷公子,我这一身新衣好看么?”
齐皓不想回答,只敷衍的嗯了一声。
姜梦瑶顿时就笑了,正要说话,却听得一声冷笑。
池奚宁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转眸朝齐皓道:“爷,姜姑娘刚刚跟我说,我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爷,不然她要扒了我的皮!”
齐皓闻言顿时皱了眉,看着姜梦瑶的眼神就带了几分厌恶,他冷哼了一声道:“姜姑娘的野心似乎也太大了些。”
姜梦瑶连忙道:“殷公子误会了,我并未说过此话,我……”
“不必解释。”
齐皓站起身来,看着她道:“不管你说没说过,宁儿既然说了,就代表她对你不喜,而宁儿的态度便代表我的态度,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离去,池奚宁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果断,微微一愣也跟着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姜梦瑶回眸看向谢怀孜道:“这位宁姑娘会不会坏了主子的大事?“
谢怀孜闻言笑了笑:“那就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出了成衣铺子的门,齐皓与池奚宁就上了马车,往别院而去。
池奚宁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齐皓不由皱眉道:“那个姜梦瑶到底同你说了些什么?”
池奚宁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他道:“她说,她对爷势在必得。”
“呵!”齐皓闻言冷笑:“就凭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她算个什么东西!”池奚宁轻哼了一声:“区区一个淮帮罢了,爷怎会为了一个淮帮就把自己给卖了,要卖也是陛下去卖,左右他后宫空置,可以放下不少人!”
齐皓闻言嘴角抽了抽:“你对皇兄还真是怨气颇重。”
池奚宁闻言转眸看他:“爷,等回京之后,您再替我揍他一顿吧?”
听得这话,齐皓有些头疼的抚了额:“还是不要了吧?皇兄他……挺不容易。你别一不高兴,就想着拿皇兄撒气,他已经对你多有忍让了。”
池奚宁闻言嘟了嘟嘴:“行吧。”
左右,这一架你们迟早都是要打的。
回到别院,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闲来无事齐皓又重提了练字一事,池奚宁苦哈哈的被他按在了桌边,临摹他的字迹。
晚间用完饭,齐皓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让她回去歇着了。
沐浴更衣完,池奚宁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天上的明月。
她有些觉得好笑,谢怀孜凭什么认为,捉到了夏竹,拿捏住了她的短处,她就会乖乖就范,帮着他挟持齐皓?
到底是什么给他的自信?
对,没错,她确实蝇营狗苟计划着逃跑,也知道,这事儿一旦爆出来,不但她自己遭殃,还会连累席墨、席景,还有一直在帮助她的萧瑾川。
甚至,就连齐澈,也要承受齐皓的怒火。
最最重要的是,齐皓必定会被她伤的很重。
可是这些,不过是小范围的伤害罢了,与齐皓的安危相比,与大齐的稳定百姓的安稳相比,都微不足道。
夏竹要救,那是她的责任,她自己的错,就该自己担着,她还没有无耻到,要将齐皓给献出,只为了自己。
池奚宁深深吸了口气,将已经干的发绑好,纵身出了屋。
她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悄然来到了齐皓的院子,找到席墨和席景。
席墨和席景住在偏房里,瞧见她突然翻窗而入,都吓了一跳,好在两人身为暗卫,即便是睡觉也是穿着夜行衣,没发生什么尴尬的走光事件。
池奚宁朝他们嘘了一声,示意他们跟着她走。
三人悄然回到了池奚宁的院子,落地之后,席景刚要说话,就见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席景被吓了一跳,瞬间后撤了两步,然后才一脸惊诧的看着她道:“四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席墨也拧眉看着她:“快起来。”
池奚宁没有起身,而是看着他们道:“我还是先给你们磕几个头吧。”
说完,她就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席景整个人都懵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席墨:“大哥,四妹她是不是脑子坏了?!”
席墨拧眉看着池奚宁,低声问道:“可是今日发生什么?”
池奚宁叹了口气,将今日谢怀孜说的话,告知了他们,看着他们凝重的神色道:“连累大哥和三哥,实非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