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闻言有苦说不出,只得点头道:“是。”
瞧着她的模样,齐皓以为她是因为,他不允她与江家人来往而不高兴,轻哼了一声道:“江家不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池奚宁却听明白了,她其实很想顺着说一句,他查了那么多,有没有查过她的生父,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问。
她已经要走了,没有必要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一堆事情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坦白局已经没有必要了。
于是她只是嗯了一声,而后岔开话题道:“爷,我今儿个戴了簪子,您看到没?”
齐皓看着她头上血玉簪,心情很好:“今儿个本王无事,陪你在江南转转。江南乃是鱼米之乡,风景与别处全然不同,你虽然待过,但这么多年过去,想必都忘了。”
能光明正大的出门查探路线,池奚宁自然求之不得,当即便笑弯了眉眼:“爷真好!”
她的笑容是那么明媚,显然是出自真心,比昨晚他送她血玉簪时,要高兴许多。
齐皓扬了扬唇角,轻哼了一声:“本王陪着你,就让你这么高兴?”
瞧着他那傲娇的模样,池奚宁除了顺毛捋,还能如何呢?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能出门而高兴,他不陪着她或许会更高兴吧?
那他还不得气成河豚?
于是她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爷陪着我,我最高兴了。”
齐皓闻言又轻哼了一声,微微撇开脸去:“往后无事,本王都陪你。”
池奚宁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连忙道:“没关系的,爷忙正事要紧,偶尔抽空陪我出去转转就已经很好了。”
“本王说陪就陪!”齐皓站起身来,唰的一下打开折扇,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模样,看着她道:“走了,今天你想去哪,爷都陪你。”
池奚宁其实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她只是想在外间转一转,夜间跟着萧瑾川走,压根就没瞧过金陵是个什么模样。
江南水乡,与京城完全不同,即便是在城内,也随处可见拱桥流水。
六月末的天气,还没有炎热,看着流水从树荫下走过,惬意非常。
池奚宁恨不得将整个金陵都走一遍,可她也知道这不太现实,只默默记住街道两旁,较为醒目的建筑,避免逃跑的时候,自投罗网。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齐皓一路都很有耐心,她待过许多小世界,知道绝大部分男人的通病,是不愿意陪女人逛街,当然了,身为男主,尤其是女频男主,那必须是十全十美的。
逛了半日,齐皓带着她进了一家看上去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两人要了个雅间点了些江南的招牌菜,就在等着上菜的时候,雅间的门忽然响了。
谢怀孜的声音从外间传来:“里间可是殷兄和宁姑娘?”
听得这话,池奚宁顿时皱了眉,齐皓也是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谢怀孜,他应了一声是,命小泉子开打雅间的门。
谢怀孜从外间走了进来,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位姑娘。
池奚宁随着齐皓起身,转眸朝那女子看了过去。
人人都说,江南出美女,这话一点也不假,那姑娘生的与一般的娇俏的江南美女不同,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皮肤并不是很白,却透着红润,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美。
一身襦裙,配上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活泼劲。
谢怀孜笑着道:“我与殷兄还真是有缘的紧,今儿个早间听闻姜姑娘到了金陵,我便连忙将人给约了出来,却不承想,在外间瞧见了殷兄的马车,正巧了,择日不如撞日,也省的我再约一次。”
说着,他便为两边介绍:“殷兄,这位便是淮帮新任帮主姜梦瑶。姜姑娘,这位便是京城殷氏商行的二公子殷皓,他身旁的这位是她的爱妾嘤咛。”
姜梦瑶笑着同他们打招呼:“殷公子、宁姑娘。”
原来,这就是萧瑾川喜欢的类型。
池奚宁朝她屈了屈膝回了一礼,齐皓淡淡道:“久仰姜帮主大名,请坐。”
谢怀孜与姜梦瑶落了座,他们二人坐在一侧,池奚宁与齐皓坐在对面。
刚刚落座,饭菜便送了上来,谢怀孜瞬间便成了东道主,亲自起身为他们斟酒,到了池奚宁这儿,他看着她笑着道:“宁姑娘今日可能饮酒?”
池奚宁不是很想理他,她转眸朝齐皓看了过去:“爷觉得呢?”
经过她两次饮酒的事情,齐皓觉得她应该是喜欢小酌的,便开口道:“少饮些便是。”
池奚宁点了点头,朝谢怀孜道:“有劳谢公子了。”
“宁姑娘客气了。”谢怀孜为她斟了酒,落座之后笑着道:“殷兄可真是教导有方啊。”
这话齐皓很是受用,池奚宁却觉得他话里有话。
谢怀孜说完这话之后,便没有再提起旁的,转而说起了淮帮的航运一事,齐皓是来金陵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瓦解淮帮,扶植其他航运势力。
如今淮帮一家独大,几乎是独霸了江浙一带,甚至是大半个南方的航运,即便有官运在,但众人还是选择了淮帮。
若是长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