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从龙一的额角滑落。
席墨浑身紧绷,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福公公和小泉子,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一片寂静,三人都没有说话,恰巧外间在奏一曲金戈铁马,那急促密集的鼓声,给雅间内平添了几分紧张与肃杀。
齐澈与齐皓终于回过了神。
齐皓一把将池奚宁给揽到了身后,看着齐澈唤了一声:“皇兄。”
齐澈的脸青黑一片,看了看齐皓,又看了看藏在他身后的池奚宁,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他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这是齐皓放在心上捧着的,他不能当毁了齐皓幸福的坏人。
他忍了又忍,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小澈子?
呵!
这是把他当太监骂?!
齐澈猛的拍了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池奚宁道:“池……”
“池什么池?!”池奚宁从齐皓身后探出脑袋来:“小澈子,你烦死了知道么?老是吃吃吃的,你要吃你吃啊!难道你也要我喂你么?”
齐澈气的手抖:“你……”
“你什么你?!”池奚宁瞪了瞪眼:“我跟你又不熟,我要喂皓皓小乖乖,才不要喂你呢!”
说完这话,她朝齐皓笑了笑:“皓皓小乖乖,你说,姐姐说的对不对?”
齐皓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看了眼齐澈,皱眉对她道:“你别说话了。”
齐澈冷喝一声:“让她说!朕倒要看看,她除了骂朕是太监之外,还能骂出什么来?!”
池奚宁闻言眼睛一亮:“原来,你是皇帝啊!”
齐澈看着她冷笑:“装!继续装!”
“我装什么了呀?”池奚宁一脸无辜:“如果你是皇帝,那我就没说错啊,你就是小澈子嘛。”
这话一出,齐澈和齐皓额头青筋齐齐一跳,偏偏池奚宁好似毫无所觉,一下子从齐皓后面蹿了出来,垫起脚尖跟齐澈大眼瞪小眼:“我说错了么?你不是齐澈么?!我可告诉你,假冒陛下是要杀头的!”
“席宁!”齐皓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腕就想往身后带。
齐澈气急反笑:“别拉她!让她说!继续说!”
池奚宁瞪眼:“说就说!我有皓皓在,我怕谁?!”
“呵!”齐澈冷笑:“还知道找靠山,你也不怕……”
“我怕什么?!”池奚宁急忙打断他的话,气呼呼的道:“我叫你一声小澈子,叫错了么?你……”
她朝他身下某处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有又用不上,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齐澈与齐皓双双愣了,下一瞬,两人都反应了过来。
齐澈身上的杀意立现,猛地伸出手去就要掐池奚宁的脖子,怒声道:“朕要宰了你!”
齐皓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将人彻底挡住,看着齐澈带着歉意道:“皇兄,她喝多了,看着臣弟的面子上,莫要跟她一般计较,臣弟先带人走了。”
说完这话,他又朝齐澈露了一个歉意的眼神,揽着池奚宁就朝外走去。
池奚宁乖巧的跟着他往外走,嘴里却还在念叨:“皓皓小乖乖,我们来喝酒啊。”
齐皓看着她,冷声道:“这辈子,你都别想喝酒了!”
池奚宁闻言嘟嘴:“我要喝!”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明天你就清楚了。”
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齐澈一人站在雅间内,一张脸阴沉的仿佛雷雨来临的前的黑云。
外间的龙一和福公公,谁都没有敢出声,也没有敢进去,几息过后,雅间内传来了一阵瓷器摔落的破碎声。
福公公和龙一低了头,好在齐皓来了之后,乐坊的人很有眼力劲,没有在附近再安排客人,今日发生的事情,除了他们之外,无人得知。
又过了片刻,齐澈从雅间内走了出来,浑身杀气四溢,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一直回到了寝宫,也无人敢说话。
就连福公公也只是默默的跟着,未出一声。
回到寝宫之后,齐澈在桌旁坐下,连饮了几杯凉茶,心头的火气也丝毫未见消退。
一闭上眼,小澈子……
有又用不上,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这两句话,跟个魔咒似的在他脑海中回荡。
咔哒一声,手中的茶盏已经碎裂成了两半。
齐澈猛然睁开眼,放下碎裂的茶盏,取出帕子一点一点将手中的水渍擦去,沉了许久忽然冷声道:“来福。”
来福连忙入内,躬身道:“奴才在。”
齐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找个样貌好的宫女来!”
听得这话,来福微微一愣,抬眸看了他一眼。
瞧见他面上的阴郁又连忙低了头,躬身道:“是。”
福公公走出大殿,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唯一确定的是,池姑娘绝非常人!
手段虽然激烈的些,而且不知是有意无意,但最起码陛下动了心思!
福公公收回思绪,急忙按吩咐去找合适的人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