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嗯,还有么?”
“有啊。”
池奚宁掰着手指头数道:“首先这些衣物就不能是新的,得都洗过看上去是穿过的才行,其次,你常穿的衣衫得放些在这。还有这床铺,即便是新铺的,可被褥这些,多多少少得染上些你我常用的熏香,哦对了……”
池奚宁看向他道:“我的人设是什么?”
萧瑾川皱了皱眉:“人设?”
“就是,你跟你娘和你爹,是怎么介绍我的。”
池奚宁解释道:“我是小家碧玉、知书达理,还是温婉可人,善解人意?亦或者活泼可爱,俏皮灵动?”
萧瑾川闻言,看着她沉默了。
池奚宁皱了眉:“你不会还没想好吧?那你想好,怎么跟你爹娘说,我们是如何相识的么?”
萧瑾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是上京寻亲,结果被卖入青楼成了花魁,误打误撞救了我,因着知晓我要充盈国库一事以身涉险,不仅帮我筹措了大量钱银,还掌握了贪官罪证。”
“为免连累于我,你不惜自焚一死,后来我察觉异样将你救下,之后便将你藏在这宅中,你自知身份不便暴露人前,甘心做了我无名无分的外室。”
听完这话,池奚宁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萧瑾川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可有不妥之处?”
“没有。”
如此严丝合缝,半真半假的故事,不愧是脑袋开过光的人。
池奚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依着这故事来看,我应该是一个温良恭俭,深明大义的好姑娘。”
萧瑾川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了她的话。
池奚宁放下手,转眸看向他道:“那你呢?对我可是情深义重,痴情不悔,生死不离?”
萧瑾川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面色古怪,抿唇不答。
池奚宁忽然就悟了,当即尴尬起来,连忙道:“我是说迎夏,不是我本人。”
萧瑾川闻言又看了她一眼,这才移开目光,淡淡开口道:“两情相悦,有意迎娶,但迎夏不愿因为她而影响了我的清誉和仕途,迫不得已只能暂时藏于外室,徐徐图之。”
好一个你为了我可以牺牲一切,我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听者落泪,闻者感动的爱情故事。
若不是杜撰故事的人就在面前,若不是她就是其中的一个主角,池奚宁差点都被感动了。
她很是认真的看向萧瑾川道:“你若是将来不做丞相,也可以去写话本子,必定能够风靡整个大齐。”
萧瑾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她道:“你不问,待会儿也是要告诉你的,这些对这屋子的布置,有何用处?”
“用处可大了。”
池奚宁看着他道:“在这个故事里,迎夏是个知礼懂事,愿意为爱牺牲和成全的好姑娘,所以她的妆奁就不会有太多的首饰,即便有那也该是你送的,而她并未怎么穿戴过。”
“因着她是误入青楼花魁出身,所以她必然不喜艳丽的颜色,柜子里的衣衫,常穿的应该都是素色,而艳丽的尽管有,也应该都是崭新的,她视你为生命的全部,应该会迎合你的喜好,争取配的上你,故而笔墨纸砚书、琴棋书画,也都是要有的。”
“她用的熏香应该是淡雅的,平日里的妆容也应该是淡雅为主……
萧瑾川站在一旁,看着她一件一件的说着,不由就顺着她所说的想了下去。
一个知书达礼,淡泊清雅,虽然可能六艺不精却一直在努力的女子,瞬间跃然眼前。
萧瑾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池奚宁停了下来,看下他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萧瑾川闻言淡淡回答道:“没有。”
他只是觉得,那样的女子定然不会是他所喜欢的样子罢了。
池奚宁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看向萧瑾川道:“还有,我应该有个贴身丫鬟,但这个丫鬟必须非常可靠才行,毕竟如果那丫鬟说漏了嘴,你只不过是挨些训斥,而我,弄不好是要丢小命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萧瑾川回答道:“明儿个一早,她就会出现在这府中。”
池奚宁闻言放了心,看了看外间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若是再晚点回去,席药又该生气了。”
萧瑾川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她走道房门口,忽然开口道:“你为何非要寻亲?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寻所谓的根。”
在他看来,池奚宁寻亲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后果也太严重,根本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池国公府并不是个好地方。
池奚宁闻言苦笑,这压根就不是她寻不寻的事情。
但她明白,其实萧瑾川想问的是,为何她非要冒险待在池国公府。
池奚宁停了脚步,回眸看向他认真道:“因为我想好好养老。”
萧瑾川皱了眉,似乎有些不大理解她的话:“养老?”
池奚宁点了点头:“或许在你们看来,宁王府暗卫这个身份挺不错,齐……宁王对我也很好。可对我来说,暗卫却不是身份,我不能出现在人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