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同林溪叙话片刻,告别后回了王府。
善后之事,自有朝廷来做。
此次战斗发生在闹市,一条大街几乎被打烂了,还远波及至附近两三条街巷,引得京城民众心下恐慌不安。
无论是修复街道,还是安抚民众, 都是不小的工程,自然是得交给朝廷。
王府要做就僭越了。
不过,此事因李仲而起,有的是人看不惯。
李仲回到王府,李稷、李彧几人都在等着他。
见他安然无恙,李彧摇头笑道:“你如今可成了香饽饽,谁见了都要啃上两口。”
“咣当”两声,李仲把泼皮的双剑和阁主的长剑扔到桌上, 淡淡一笑, “那就看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了,想咬一口,没有的好本事可不行。”
李彧好奇的拿起三把剑看过,略微惊道:“这是干将莫邪,神兵榜排名第十一,这是……古剑,神兵榜第四!不愧是剑阁,所用之剑果然都是好的!”
李源、李清瑶都惊奇的把玩,眼中不无欣羡。
“古剑多年不现江湖,没想到竟然在剑阁阁主手中,这谁能知道……果然是神兵,比七星剑还要高出一个名次,真不知有多么厉害!”李源拿着古剑, 一番感慨道。
“神兵榜上的兵器皆是世间第一流的兵器,旁人见之已是不易,哪里还能够随意拿在手中把玩呢, 说来, 咱们王府中已有不少神兵了罢。”李清瑶轻笑一声。
“含光、鱼肠,算上这里的干将莫邪、古剑,真是不少了,咦,这说来也巧,这些名剑可都是二弟自剑阁得来的啊!”李彧算了算,忽地摇头失笑。
李仲哼了一声,“剑阁没了阁主,肯定会一蹶不振,正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一锅端了它!”
“好,之前刺杀你的剑客是个硬骨头,本想慢慢熬着,但有古剑在,让他知道阁主已死,看他死心不死心,一旦他说出剑阁所在,立刻出手, 斩草除根!”
李彧一拍桌子,豪情万丈。
李稷微微颔首, 同样赞同。
李清瑶道:“杀了人,缴了兵,此次之后,想来无人会再与你过不去了,二哥,且安心。”
“有也好,没有也罢,我算是知道的,这世道可是谁横谁说了算,从前我是太好性子了,这才让他们如此猖狂!”
李仲少见的如此锋芒毕露,让几人微微一怔,一时寂声。
李稷闻言微微点头,“你能如此想,我算是放心了,仲儿,你的性子过于淡然,非是自己在乎之事,便不会太放在心上。
这种想法没什么不好,但不适合这世道,现在你有杀伐果断的决心,可见是成长了。”
说着话,他出门在院中踱步几圈,叹了口气,看着天空的目光中隐含忧心,“我总有种预感,这世道要不好呐。”
“父亲,何出此言?”李源大惊失色。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李稷失神片刻,开口道:“也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不必放在心上。”
李仲同李清瑶对视一眼,都明白这话不可信。
到了先天境,一旦有心血来潮,或者对这世间有什么感悟,那绝对不会空穴来风。
李稷方才如此说,肯定也是感觉到了什么。
多事之秋啊!
李稷看着把担忧、惊心写在脸上的孩子们,不由一笑,摆摆手出去了,临走前还对李仲道:“明日早些起床,说不定会有事寻你。”
“我?”李仲愣了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明天还没到来,就有人来寻他。
李仲刚回到自己院子,陆七就一脸惊恐的飞奔而来,急道:“二公子救命,二公子救命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李仲一把抓住他。
陆七来不及把气喘匀就一连串的道:“我哥要死了,他不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您先别问了,快去看看吧!”
李仲也不耽搁,纵身上了房顶,瞬间远去,眨眼间便到了张铭所在房间。
张铭正呈大字般躺在床上,浑身洋溢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嘴大大的张开,胸口起伏剧烈。
更让人惊心的是,他竟然七窍流血!
人未到,力先至!
李仲在空中看见这些,身子还在半空中,一道柔和浑源的内力就被打入张铭胸口,先行护住他心脉。
而后手指连弹数下,数根银针叮叮飞落,刺入其头部的几处大穴中,止住七窍流血。
不用细看,这肯定是剑蛊发作了!
内气入体,银针入穴,张铭整個人在刹那间缓和下来。
李仲疾步来到床边,搭脉观像。
片刻后他松手,神情凝重的捏开他的嘴,仔细看了看,两根手指点在其眉心处。
“看来给他下蛊的人就是阁主了,现在他死了,剑蛊立刻爆发,幸好这不同于主动爆发,剑蛊从沉睡中醒来,到完全爆发还有些时间,”
李仲深吸一口气,对气喘吁吁赶过来的陆七说了这些,又道:“剑蛊在他脑中,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除掉,而且他活下来后也不知是否会有什么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