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纵是个好脾气,听到这话也不禁眉头微皱,小贝眼尖,见他握剑的手微微收紧,小声兴奋道:“打起来,要打起来了!”
邱小冬忙拉着她,别太放肆,再引来旁人揍你。
小二听到动静上来打圆场,“两位爷,您看咱们八仙楼是吃饭的地方,您二位要是喝好了,不如……”
“滚,”大汉一把把小二推翻,“格老子的,老子喝酒用的着你管,我看你是……”
“两位……请自重!”青年搁着桌子冷声喝道,他话刚出口,手中长剑已飞起,锵的一声鸣响,剑又在手,话音才将将落下。
两个大汉就像被阉了的鸭子,瞬间不敢吱声,看着面前的桌子,额头冷汗涔涔,酒吓醒了一半。
就见桌子上,二人吃饭的杯盏盘碟被同时削去底足,而被削下底圈整齐划一的摆在二人对面,一个不差。
这份功力,这种程度的剑招,实在匪夷所思。
李仲面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从他的角度看的分明,青年一剑闪过,削去底足不算什么,但他能精确的将底足黏住,整齐的摆放成行,这般精细的控制力,没有十数年的功力根本练不出来。
“那,那是……”
小贝已然目瞪口呆,捂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衡山剑法练到深处,单凭剑招可以一剑削去九只酒杯底足,而这青年同样只凭剑势,就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摆放杂乱无章的盘碟削足,实在是让她不敢相信。
邱小冬不知其中奥妙,但见师傅微微点头,小贝惊呆讶然,就知道这年轻人是个高手。
旁边有眼力出众之人已经惊呼完毕,开始向旁边客人普及青年的厉害。
那两个大汉呆滞了半晌,面露惧色,但迎着整层楼客人的目光,不愿露怯,硬着头皮道:“你,阁下剑招高超,但如此炫耀,是想挑战我青城派吗?”
“青城派?”
青年低下头呢喃一句。
“没错,”大汉见状似乎又有了勇气,“我青城派余观主名列宗师榜前半,余人彦师兄跻身龙凤榜,在整个川蜀大名鼎鼎!”
确实,在川蜀之地,青城派名头确实不小,但放到整个江湖可就不算什么了。
“跻身龙凤榜?”青年目光微亮,随即摇摇头。
大汉以为他怕了,登时眉飞色舞:“哈哈,怕了吧,我告诉你,余师兄如今可就在城里,你……”
他话没说完,青年已起身离开,淡淡道:“明日午时一刻,我在城外落凤山等着他,若是他不到场,青城派也不过如此。”
说完下楼而去,留下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很快也下楼不见了踪影。
李仲眉头一挑,笑道:“明日随我一块去看热闹吧。”
小贝连连点头,“这就是江湖约斗吗?我可还是第一回见呢。”
邱小冬语意莫名道:“江湖就是这样的啊。”
李仲看了他一眼,“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江湖、庙堂不外如是。
江湖纷乱是刀光剑影,稍不留意就可能身首异处,庙堂纷争则波诡云谲,会祸及九族,并没有什么不同。”
邱小冬双眼登时亮起,对师傅佩服一笑,心下感慨师傅果然是师傅,三言两语间已道尽这世间之事,同时心中有些怀疑,如此文武双全、智算无双的师傅,如何会到了七侠镇呢?
他脑中登时脑补出一系列名门高官家中争权夺利的大戏,看着师傅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李仲一脸莫名其妙。
第二天,提前吃过午饭,带着糕点干果,三人巳正就出发。
来到城外落凤山,这里的人已经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还有卖小吃零食的、干果茶水的,热闹的像个集市。
三人一时呆住,找人一问才知道是昨晚的事早在城里传开了,许多人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看热闹。
涉及龙凤榜中之人,还是约斗这种事,那可不得早早的来占个好位置。
青城派的人已经到了,一群二十多人围在一处。
李仲一脸无语,带着两个小的上山找了个高处,可将青城派之人尽收眼底。
眼看日头升高,渐渐逼近午时一刻,昨晚的青年还没有到。
周围的人们熙熙攘攘的讨论,不会是放了大话,不敢来了吧?
“他是说午时一刻到吗?”
“没错,说的就是午时一刻。”昨夜的大汉小意着说。
“他不会不来了,涮我们呢吧?”
“不,不会的。”大汉已是汗如雨下,他可知道余人彦的手段,心里早已是悔恨交加,直想抽死自己,好好的招惹这事干嘛,里外不落好。
今日若是青年不来,青城派难免被人笑话,若是来了,又胜了余人彦,青城派则是颜面扫地,只有余人彦胜了,他高兴了,大汉才能落个好,但也免不了罚。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余人彦站在那里,抬头看看日头,已是午时一刻,他面色微沉,心底已经起了惩罚的十八种方法。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昨晚的青年,还是那般装束。
大汉忙指着他叫道:“就是他!”
余人彦走上前去,颇有气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