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十二岁的文心文士一脚踹飞老远,此时站起身,小腹还隐隐作痛。他不用低头掀起衣摆也知道,上面肯定留下一个脚印形状的乌青印记。
沈棠并未乘胜追击,只是神色冷漠地看着那位仁兄,淡声问道:“怎么,拦不住我么?”
那位仁兄被如此挑衅,哪里还能忍得住?
当即大喝一声,蒲扇大掌迎面拍来!
掌未至,掌风已到。
莫要以为他是徒手就掉以轻心。
此人手掌凝聚着一层武气,看似轻薄,实则坚固无比,徒手折剑断刀也不在话下。
沈棠没用右手的剑去接,而是抬起左手。
新盟主:“……”
他见鬼般睁大眼睛。
那种冲击力比农家耗子上了猫还惊悚!
他信了!
他相信沈郎主真喝醉了。
皂衫文士反应小些,但也露出一瞬的惊愕。他不是没见过走刚猛路线的文心文士,但再怎么刚猛也不会抬手跟武胆武者对掌!其他围观吃瓜势力头目的反应则是大同小异。
感觉在做梦!
轰——
二人对掌,气浪炸开。
扑面而来的狂风吹得士兵睁不开眼睛。
新盟主等人则机智地撑开文武屏障。
待狂风平静下来。
二人火速分开,但都能站着。
众人预期中沈棠左手被击穿打碎的画面并未发生。她的表情还是老样子,没有一丝丝多余变化。倒是那位仁兄身躯晃了晃,右手有些无力地垂下来,手指不受控制地细微抽搐。
风一吹,沙一扬。
那位仁兄的膝盖一弯。
眼看他撑不住,即将跪倒在地,沈棠眼疾手快掷出手中的剑。慈母剑的剑身斜没入地中,不算宽的剑身撑住这位仁兄的膝盖,免于与地面亲密接触。沈棠又上前抓住他肩膀。
仁兄恍若初醒。
因为沈棠个头不够,无法将身材魁梧高大的他提起来,他只能维持一个半蹲的尴尬姿势。
过了会儿,他羞恼道:“还不放开!“
沈棠依言照做。
招回剑,松开手。
仁兄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险些往前栽倒。庆幸他功底深厚,迅速稳住重心,站直身体。
见火药味淡了点儿,新盟主这才带人上前,劝说道:“二位,给在下两分薄面,此时暂且搁下,以大局为重。我等此行是为了讨伐逆贼而不是自相残杀,让亲者痛仇者快!”
新盟主都已经发话了,自然不好再斗。
而且——
仁兄脸色有些泛青。
虽然只是短暂交锋一瞬,但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小矮子的对手——人家还是文心文士,拼力道根本不是强项,自己输得不冤枉。再计较下去,对自己很不利。
最重要的是——
他清晰感觉到沈棠有留手。
若是没留手,他的右手就不是发麻脱力那么简单,恐怕整条手臂也要废掉。而且,沈棠还拉了自己一把没让他跪下去,不然最后一点面子都丢光了。思及此,勉强温和脸色。
“是我输了,技不如人!”
冲着沈棠抱拳。
他道:“沈郎主好俊俏的武艺!”
沈棠还了一礼,并未回答。
新盟主脸上有些尴尬。
他还以为这俩人会一笑泯恩仇,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怎么气氛反而更加古怪了?
心下一转,开始活络气氛。
沈棠始终不怎么配合,径直走向祈善的方向,蹙了蹙眉头道:“你们站在这里作甚?”
新盟主:“……”
沈棠又问:“不是要商议如何进兵?”
新盟主:“……”
众人:“……”
祈善露出一丝丝有些解气的笑。
面上彬彬有礼,毫无挑剔之处,他道:“我主醉酒便是这模样,还请诸位莫要计较。过一阵子,我主酒醒就能恢复正常了……”
这个状态千万别跟她抬杠,你可能占点口头便宜,但沈小郎君手中慈母剑可能饮血。
众人面色莫名。
但还是将祈善的话听了进去。
因为这一段小插曲,沈棠的座次还是在角落,但却无人敢轻视她,时不时会用余光偷偷打量——一个强大的武胆武者或者文心文士,都能将一个小势力实力拔高一大截!
身边还有两个深浅不明的文心文士……
可见沈棠手中人是少,但能打啊。
众人重新落座,大会继续。
新盟主发言:“承蒙诸君看得起,推选我为盟主。某虽不才,也知国有常刑、军有纪律的道理,自当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也望诸位谨记于心,方能共舟共济,驱逐叛逆!”
最后一句话基本是说给沈棠几个听的。
众人应和:“我等必定听从盟主调令!”
新盟主又问大家带了多少人。
他们都是半道结盟的,此前没有合作过,需要对彼此有个基本了解才能指挥调度。
众人一一发言
皂衫文士一一记录。
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