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一朵含苞待放将开半开的睡莲,配两尾灵活的小鱼,正是他那日送给顾莘莘的及笄之礼。
这种装扮并非顾莘莘刻意,是阿翠给顾莘莘戴的,阿翠除了照顾顾莘莘的日常外,偶尔会陪她去店铺,没少留意贵女们的打扮,审美观日益见长,顾莘莘又是大咧的,每日装扮都由旁人打理,今日阿翠给主子戴睡莲双鱼簪,是见它造型可爱,适合顾莘莘这身俏皮的装扮,没有别的想法。
但在谢栩眼里……可能就是别的含义了。
谢栩起初不想点评,毕竟他除了顾莘莘外,鲜少观察女性打扮,可看到顾莘莘头上簪着自己的发簪,幽深的眸光一瞬亮,但最终仍是高冷的说:“还行。”
“嘻……”顾莘莘本没指望他回话,见谢栩给了两个字点评,已属意外,当下笑嘻嘻道:“那就进去吧。”
两人便上前,今天是丞相的好日子,宾客不绝,那门口站了好些守卫,用恭敬而不失原则性的态度,确认过来宾的帖子才放人。
谢栩将帖子递上,守卫说了声:“谢大人请”,方
带着顾莘莘一起进入。
一进府院,更觉热闹,虽是前院,未及正厅,便已觉气势非凡,一条宽道通向主院,路两侧应景地放了诸多绿植与娇花点缀,迎接来宾。再往后看,便是碧树拂檐,雕栏环绕,大气中稳带精致。
顾莘莘跟着谢栩一道进去,没走几步便遇到了熟人。
是廷尉司里的同僚,今日之宴非上朝,众人穿得比较随意,乃是家常的衣袍,气氛也较官署里轻松得多,几人先是跟谢栩打招呼,再一看谢栩身边的顾莘莘,均是惊奇,有人道:“原来谢大人年纪轻轻就已娶亲了,弟妹好福气啊,谢大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顾莘莘赶紧摆手。
谢栩也道:“这是鄙人表妹。”
“表妹?”一群人纳闷。赴宴虽说可以带家眷,多是带夫人或者至亲,极少有人带表妹的。
当下谢栩便拿出两人出发时商量好的那一套,说两人虽是表亲,但自幼父母皆无,家境拮据,亲人凋零,两人相依为命,如亲兄妹般彼此扶持……众人眼中露出感叹,竟然都相信了。
当然,这种睁着眼睛扯谎不眨眼的鬼话,肯定是顾莘莘想的。
蒙过众人,“兄妹俩”又接着往里去。
巧,刚走出前厅,又碰到一波熟人。
宋夫人宋大人,及宋致与凌封这对表兄弟。
宋夫人今儿穿了身黛色衫裙,莲步姗姗,背影姿态优美,瞧见了顾莘莘,对她温柔一笑,顾莘莘福身回了个礼,那宋大人不识顾莘莘,亦是客气颔首,没有半分架子,看起来是个温和有礼的人。打完招呼后他稍微提了下夫人的裙摆,怕宾客太多踩着他,十分体贴。
后头的凌封跟宋致则停下脚步,宋致先跟顾莘莘打了个招呼,“顾姑娘。”凌封接着问:“你怎么也来了?”顾莘莘的民女身份是没资格进入的,他们接着看到顾莘莘身边的谢栩,更为惊讶。
顾莘莘便笑:“哈,想不到我也来了吧。”指指谢栩,“表哥带我来的。我跟表哥说想见见世面,表哥就带我来了。”
凌封想起过去顾莘莘对自己讲过的话,顿悟,“哦!那会你说过你跟谢大人是旧识,原来他是你表哥啊。”
顾莘莘笑得眉眼弯弯,默认。
而谢栩虽然对与兄弟两不熟,好歹京城踩踏事件中一起抢过险,是以彼此微微颔首,互相见过了礼。
而前头,宋夫人宋大人已经远走越远,兄弟俩只好暂别两人,跟上前。
顾莘莘跟谢栩落在后头。而前面,表兄弟在交谈。
凌封道:“想不到顾掌柜的竟是谢栩的表妹。”感叹:“哎,我怎么没这样一个表妹呢?”
宋致扭头看他。凌封道:“表哥你看我干嘛啊?难道你不想有一个这样的表妹嘛?顾莘莘多好玩啊?哪去找这样的人!”
又一拍手:“呀,万一真是,我还可以亲上加亲,把她娶了做我媳妇……这样天天就有人陪我玩了,她那么有意思,总有些别人
想不到的点子,跟她在一起,肯定备带感……表哥你说对不对?”
宋致没答,只一个眼神瞪过来。他一贯是斯文清隽的人,这一瞪眼,竟有些不怒自威。
凌封对顾莘莘并没有男女之情,纯粹是脾性相投而已,看到表哥瞪过来,他立马闭嘴,挤眉弄眼的坏笑:“我懂了,表哥我错了,是我逾越了,我不该对顾姑娘……”
宋致:“你……闭嘴。”
一行人各说各话,渐渐走到宴席主场。@无限好文,尽在()网
前厅已是宽绰,入了正院,更是广硕大气,荣威压人。
整个院落为中国传统式的四方格局,以庭院为中心,四边伴有亭台楼榭,湖畔假山,绿植花卉,曲水回廊。建筑与植物的错落点缀,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