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忙了一大晚上,又是带他找季总兵,又是在树上守着,又是去弄信物的事帮他佐证……
对了,那信物她为什么知道,简单,她虽卜不了过去的事,但是她可以直接问信物,比如:“季总兵的信物现在在哪里?”
于是,卜镜便出现一个当铺的商人,货架上放着块美玉印章——十来年辗转过去,那印章从谢栩母亲手里卖出,辗转到不知谁的手上,又当给某个当铺,约摸着抵当的人没来赎,那美玉在架子上蒙了一层灰……即便如此,顾莘莘还是看到了它的模样,将它记了下来,详细画成图,成了证明谢栩身份最好的佐证。
而闹了一整晚,顾莘莘也累了,车马轻微的摇晃,像年幼孩童的摇篮,她闭眼靠着,竟打起盹,慢慢睡去。
这一睡可不得了,顾莘莘做了个梦。
她梦见若干年后谢栩真的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尉大人,佩刀,穿了身肃杀的黑色蟒袍,一身威压,闯入宫中!
掀开那重重的水晶珠帘,是后宫的某处奢靡宫殿,
烛火将屋内衬得亮如白昼,只是来往的宫女跟太监一脸惶恐:“娘娘!贵妃娘娘!太尉大人来了!”
而珠帘过后,那穿着繁复宫装,一头金玉珠钗,步摇流苏,额间点花钿,明艳妍丽的脸转过来,叫顾莘莘吓了一跳!
竟是她自己的脸!
她!她成了贵妃?!
不,顾莘莘仔细打量,不,那人不是她,那神态与表情不是她的,更重要的事,若是她自己,她应该有那个躯体的意识,可对于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熟悉的面庞,她却陌生而遥远。
这……不是她,而是原主顾璇!
顾璇没有死?她还做了贵妃?!
顾莘莘脑子卡机了。
而那顾璇见了谢栩,却本能往后一退,面上浮起厌恶与戒备。谢栩脚步微顿,看到了她眼底的排斥,仍是往前疾走,甚至长臂一挥,直接将人捞到了怀里。
用刀锋般的眼神屏退了宫人,他那多年带兵点将的手指已有了些微的粗粝,轻轻摩挲着顾璇的脸颊,然后将她紧紧按在胸前,是个完全占有的姿势。
那眼神,看着十分喜欢,透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等等……重点不在这,顾璇若是皇妃,却被臣子这般对待,这可是对皇帝大不敬,谢栩是要造反么?
果然,就听谢栩揽着顾璇,薄唇摩挲着她耳廓,声音微带着沙哑:“你知道,我走到这个位置,都是为了你……”
“你乖乖的,我不会伤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唯独一点,不许离开我身边,不然……你的族人,你心心念念的皇帝哥哥,都会……”
他眯起眼,咬着她耳垂,乖僻冷清的男人这一刻深情又危险。
怀里的顾璇听着,身子微微发抖,怕极了,却只能做出乖觉的模样。
……
梦境到此结束。
顾莘莘醒来已是一身冷汗。
这梦什么意思?
顾璇怎么成了皇妃,谢栩还真造反了,不仅想要皇帝的位置,还要皇妃?
不对,照那话里的意思,谢栩是为了皇妃才造的反!他这样,是打算逼宫,然后光明正大娶顾璇吗?
顾莘莘已经完全乱了!
照说,她穿到这个身体里来,原主顾璇就已经已经不在了,怎么还会跟谢栩缠在一起?
想不明白……顾莘莘捂着脑门,梦,可能这真的是梦,逻辑都是瞎想的,没有追究的必要。
在颠簸的马车中,顾莘莘缓了会,睁开眼。
外面是乌压压的夜色,夜风从马车外掠过,摇起山路树影斑驳,她这一睡,竟从白日睡到夜里,可见这两天累的。
还好,车厢内放了一盏小灯,将那幽暗夜色照亮了些,那梦里谋朝篡位,抢占贵妃的权臣就在小灯之后,似乎也睡了,双眸闭上,浓睫垂在下眼睑,勾成一道弯弧。@无限好文,尽在()网
此刻顾莘莘心绪复杂,她想着那个梦,难以想象,对外冷漠多
疑难以接近的谢大权臣,会那样不顾一切,满腔深情待一个女人。
仿佛接受到她的目光,对面的人倏然睁开眼,一双乌眸沉郁的向她看过来,比这夜色还浓,不怒自威。
顾莘莘被这一扫,梦倒是不顾了,却想起两人白日的不快,那会他还重重扣了她肩膀来着,疼呢。
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顾莘莘的确还在生气,还未等她酝酿出什么话,谢栩已经冷冷道:“你换个马车。”
顾莘莘:“???”
顾莘莘也懂这意思,这去京城还有近十来天的路程,男女有别,她不可能一直跟他一个马车。
她做好了换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人,可能白日的争执让两人都相处尴尬吧。
“换就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