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儿一罢,崇咸已至殷珩身边,从托盘里拿起放血用的针,往嬷嬷指腹扎去,利落地挤了一滴血出来。
太后神色变了变。
殷珩拿着托盘走到旭沉芳面前,旭沉芳十分配合地咬破手指,也往里面挤了一滴血。
稍后,殷珩看向太后的嬷嬷道:“两血相融,还不叫爹。”
嬷嬷左右无措,只得看向太后。
太后面色阴沉,一时也不置一词。
殷珩把托盘放在太后面前的桌案上,神色依然平平淡淡,道:“太后便是这样替我肃清血脉,清扫污垢的?”
太后也很应付得住场面,回过神道:“许是意外,再重新准备两碗水重新验过就是。那两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殷武王的血脉,总得要弄清楚。皇家绝不替外人养儿女。既然殷武王回来了,就把孩子抱上来,亲自验证一番如何?”
殷珩道:“太后把这当成皇家事来办,可以,太后是凭何怀疑我的儿女非我亲生的。”
太后看了一眼孟娬,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殷武王有所不知,殷武王妃与旁人的私情,都已传遍了朝野上下,哀家又岂能坐视不理?”
殷珩问:“谁传的?”
太后道:“大家都在传。”
“大家是谁?”殷珩继续问。
太后一时语塞。
殷珩道:“太后若是记不得了,也无妨,可以传唤朝中各家官宦女眷到大理寺来,挨个地问,看看究竟是谁传的。若是太后连谁传的都不清楚,便到大理寺来要求滴血认亲,不像是太后的圣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