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上放着一沓纸张,得明雁君同意,她拿过来翻看。
孟娬道:“你抄的兵书?”
明雁君的丫鬟在旁道:“小姐不用抄,都是靠背的。”
明雁君道:“多嘴。”
丫鬟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明雁君和孟娬两个并肩靠着墙,坐在坐榻上。
孟娬看了一会儿,道:“把你束在这深宅后院里,真是可惜了。”
明雁君道:“女子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么。”
孟娬挑眉道:“所以才这么不顺心?”
明雁君没答。
只是孟娬看得出来,方才明雁君的枪法,以及眼下的字,皆是不怎么顺心的样子。
孟娬道:“我不知道女子自古以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你呢,”她歪头看着她道,“你知道自己本该是什么样子的么。”
明雁君又是一愣,回视着孟娬。
孟娬对她淡淡一笑,笑意温和明媚。那话语和笑容,刹那间,犹如一道阳光,驱赶她心中笼罩的迷雾,使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明雁君亦是笑,道:“你若是不提醒,我都快忘了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她头靠着墙,深深吐了一口气,又回忆道:“我记得我及笄以前,疯得与男子差不多,整天随我爹骑马到练兵场去胡混。”说起这个来,她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向往。
她又道:“只不过后来及笄了,我母亲说我该有大家小姐的样子,我得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走路要窈窕、笑容要不露齿,要看起来端庄娴静、落落大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