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决胜负,也分生死,很正常。”
凌辰语气清淡,心中却想起同样的一个青袍人。
在默道崖前突兀出现的那个平凡的青袍人,在凌辰的心识感知下那就是一个普通人。
但现在接触的高手层次高了,凌辰修为日渐深厚,却是可以确定那个青袍人绝对是一个修为超凡入圣的顶级高手,高到他至今依然感觉不到尽头。
会是同一个青袍人吗?
一时间,转石和凌辰各怀心思,都有些出神,莲池陷入平静。
许久后,凌辰才说道:“腾虎高僧圆寂,陀罗坛群龙无首,伽蓝帝国失却国之砥柱,边境战火纷飞,百姓人心惶惶。大师为何还不快快返回总坛,反而在此逗留?如今陀罗坛应该急需整饬上下,重整旗鼓,稳定人心才是。”
转石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笑道:“我已经回过总坛了。”
“老僧我身无长物,孑然一身,只愿行走诸世,普渡众生。若非这次总坛突遭巨变,我还不愿意回去呢,因此匆匆待了一天,就连忙跑出来了,这不来莲池散散心,正巧就遇到你了吗?”
“大师可是终于愿意接任阿弥丘之位了吗?”凌辰问道。
转石惊异地看了一眼凌辰,一双混浊的眼中突然出现一抹精光:“你怎么知道?”
凌辰淡然笑道:“我知道大师生性逍遥自由,不愿受高位拘束。只不过您在陀罗坛也是元老人物,辈分之高,纵然是阿弥丘中的几位都要称您一声师叔。何况您行走伽蓝,三十三坛内各处都有您说法讲经的足迹,很多百姓都称您活佛在世。论辈分资历,声望名誉,您本就该是当之无愧的阿弥丘。虽然您两次拒绝阿弥丘之位,但如今腾虎高僧圆寂,国内人心不定,边境风雨飘摇,您也该在此时上位,稳定一下民心了。”
“否则局势不稳,人心思乱,伽蓝帝国就真悬了。”
“说的是。”转石呵呵一笑:“总坛的阿弥丘们也是这么劝我的。只不过我自在惯了,因此只是顶了一个阿弥丘的头衔,补上了空缺的名额,日后还是会继续行走诸坛。至于首席阿弥丘的位置,会在我的几个师兄中选出,他们人脉广,实力也比我强,也能耐得下性子坐镇总坛。”
“如此皆大欢喜,还要恭喜大师升格成为伟大的阿弥丘。”凌辰的两脚还泡在水里,半扭着身子行了不伦不类的一礼。
“不必不必。”转石的眼中有着欣赏。
凌辰沉吟片刻,问道:“敢问大师,伽蓝帝国立国至今,和神佑帝国一直征战不休吗?”
转石闻言叹道:“施主如此聪慧,自然是胸有成竹的,何必多此一问呢?神佑帝国残暴狠毒,狼子野心,在立国之本上就与我伽蓝国不共戴天,自然是连年交战。我伽蓝国常年在西部四坛陈设重兵,一百零八迦罗有将近一半都在那里。”
“胜负如何呢?或者说,战势如何?”
“神佑帝国一向主动,我国常年固守,战势维持均衡。论胜负的话,很少有太大波动,总的来说,我方多有小负,神佑多有小胜,但只是兵力损耗,疆土几无变化。”转石说的很实在。
凌辰不由摇头:“主攻者,手握主动权,进退自由。主守者,枕戈待旦,不得安生。贵国有信仰加持,士兵悍不畏死,固然英勇,但神佑帝国阴狠狡诈,战术不择手段,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也是丝毫不怵贵国的。据我所知,历史上只有神佑帝国的士兵踏上贵国疆土,甚至最严重的时候妙音坛、慈悲坛都失了,而贵国却无一名僧兵进入神佑境内,这是为何?”
转石不善兵事,闻言不知作何回答。
凌辰追问道:“敢问大师,陀罗坛教义如何?”
这个就是转石的专长了,他侃侃而谈道:“我陀罗坛信仰传说中的‘佛’,其终极目标即是修成‘吾佛’,普度世人。但求众生平等,天下大同,人人有恒业,灵台无尘埃。”
“陀罗坛的僧侣,以身作则,苦行修炼,戒荤酒淫、贪嗔怒、窃邪妄,所到之处,必然一身孑然,餐风露宿;谦逊有礼,乐善助人,言行如一,既求来生报,也修现世德。我伽蓝百姓皆信奉‘佛’,以陀罗坛僧侣为楷模,谦和向善,宽容大度,勤劳踏实,诚信友爱。”
“了不起。”
凌辰心悦诚服的赞叹一声,话锋一转:“无论是这个国家,还是国家的每一个个体,都有着优秀的品德。但这同时也是束缚。”
“此话何解?”转石好奇道。
“很好解。”
凌辰忽然伸出手,手上法力涌动,光芒流转,映下一片阴影。
“世界有光明就有黑暗,永远都是正反两面。光暗之间,是水火不容,也是互相依存。光芒越亮,投下的暗影就有多深。”
“陀罗坛就是那道光,神佑帝国即是那道黑暗。”
“大师,人心多变,人性难测。”凌辰微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有人会顺从陀罗坛的教义,就会有人反对、抗争。那些本性邪恶的人,不会因为陀罗坛而消失,反而会聚集在一起对抗陀罗坛的光辉。”
“世人都说伽蓝帝国和神佑帝国的倾轧如同光明和黑暗的争斗,这个形容,恰如其分。伽蓝立国追求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