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背叛太后,只是谁都想要活命,为自己争取多一条路,这合情合理。
奈何,奈何!
这人……不,是这两人到底是谁?
直殿监,和北房有关的人,唯独是惊蛰,难道是他?
敏窕虽然没见过他,却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太后曾念叨过他的名字。
在黄家刚刚出事时。
只是后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寿康宫的地位一落千丈,太后无心管顾这样的小事。
再加上,乾明宫赏赐惊蛰,分明是查出了这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做些什么。
然这个人的身份太低了些,他是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关于太后,景元帝的隐秘?
这根本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太后得知那个秘密,也不过是最近的事,就连敏窕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敏窕越想,这心里越是恐惧。
她不敢继续猜下去,生怕是她根本无法作对的人。
只是不管敏窕心里有几多猜测,她都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太后。
今日之事,对太后未必是
() 好事。
可她只要敢说出一句话,今日死的人,就会是她。
敏窕无比清楚她的主子,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脾性。就算看在她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份上,也顶多留下个全尸。
敏窕闭了闭眼,强行压着自己不要再想。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查一查直殿监。最起码,得知道陈密,到底出了何事!
…
陈密窝在屋里,已经有两天。
正如廖江告诉他的那样,除了每日二急,他根本不能外出。就算不得不去解决,也会有人跟着他。
一路护送他去,又护送他回。
这样的生活,陈密只过了两天,就有点待不住。
他烦请门外的小内侍去请惊蛰,虽然不一定能够请得来人,可好歹问一问,还能有个机会。
谁成想,惊蛰真的来了。
“你说你想找点事情做?”
陈密:“待着无事,实在无聊。”
“既如此,你们司内的事,你就接手一部分吧。”
惊蛰转头吩咐小内侍,将一些文书搬过来。
陈密听了这话,有些茫然。
惊蛰身后的慧平解释了一句:“刘掌司进去后,这掌司位置就空置了下来,依着掌印的意思,打算年后再挑人上来,现在是我们掌司接着这些事。”
多了一人分担,惊蛰手头的事情,总算是轻松不少。因着这,陈密和惊蛰的接触也多了些。
惊蛰还挑了个时间,与他说了那些东西的去向。
“从你屋里搜出来的,除了赃物返还回去后,不合适的,我已经请了侍卫处的人处理。”惊蛰平静地说道,“余下的那些,廖江应当是还给你了。”
陈密面露尴尬,哪怕这事是自己做下的,可被其他人提起来,尤其还是不怎么熟悉的惊蛰,那种莫名的尴尬更是梗在心头。
陈密那日回来,发现包裹里,只剩下一些钱财,但凡是暧|昧些的东西,譬如荷包与手帕,全都没了。
那时候,陈密就有猜测。
只是猜想归猜想,他到底有些不舍,今日听到惊蛰这么说,才有尘埃落定之感。
陈密:“毁了就毁了罢,总比命丢了强。”
沉默了会,他又道。
“若非掌司救我,而今我已是没命。不知掌司,想要何等回报?”
他是那种欠钱不还,就非常难受的人,如今欠了惊蛰这么大的人情,如果不能做点什么,陈密简直浑身难受。
他更不觉得,惊蛰会无缘无故救他。
……是为了钱?可廖江已是将所有的钱财都还给了他,惊蛰压根没有截留。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惊蛰淡笑着说道:“等你能从这里出去后,我有一件事,还要请你帮忙。或许有些危险。”
陈密态度认真:“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绝不推辞。”危险不危险的事情另说,他几乎是欠了惊蛰一条命
,自然得竭力帮忙。
两人又聊了些公事,惊蛰才从陈密屋里离开。
他近来是真的忙,忙得几乎都没办法去思考那天容九的异常。
只是闲暇下来的某个瞬间,惊蛰总会觉得……
容九那天,肯定有事瞒着他。
惊蛰回来后,就跟扒拉自己财宝一样,扒拉着朋友一个一个数着他们的安危,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出事儿,都好端端着呢。
他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奇怪的不安。
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紧绷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