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云突如其来的“认罪”,让楚二虎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很快,他便兴奋起来。
楚星云主动认罪,分明是服软的表现。
那今日这场族老会,自己便更加胜券在握了。
家主之位,少主之位,今日就都换一换位置!
祠堂内其他人,表情各异,有的高兴,有的失望,似乎也想不到,楚星云居然直接就服软了。
这时,只听楚星云又开口道:“门口那两人,以下犯上,我教训他们之时,不慎毁了祠堂大门。
这个罪过,我认!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楚二虎差点儿没闪了腰,愤怒道:“楚星云,你敢耍我!你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你当真不认?”
“我实在不知,我犯了何罪?
难道,是你派人把我丢在柴房,而我跑了出来,犯了罪?
还是你派人杀我,我活了下来,犯了罪?”
楚星云厉声质问。
楚二虎给他罗织了哪些罪名,用膝盖想都能想到,与其等对方发难,不如先发制人,将水搅浑。
祠堂内众人,表情严肃起来。
楚星云的指控,若是属实,那才是罄竹难书的大罪。
“放肆!楚星云,你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没证据,便是污蔑长辈,按照族规,理当受罚,面壁三月!”
楚二虎万万没想到,楚星云居然如此大胆,直接将这些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
他自问做事滴水不漏,不会留下把柄,楚星云不可能有证据。
没证据,那就是污蔑,必须要按照族规处置。
“按照族规,家主离家,我作为楚家少家主,便自动成为代家主!
按照族规,代家主和家主一样,除叛族,戕害同族等六大罪名以外,享有豁免权。
所以,纵然没证据,作为代家主,我也不用面壁三月!”
楚星云慷慨陈词,大步朝着长桌主位走去,一掀衣摆,坐到了家主宝座之上,扫视众人,眉目间竟然透露出一股子威势。
一时间,祠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望岳城楚家传承近百年,家主不在,向来由家族有威望的老一辈联手主持家族事务,这几乎是传统了。
以往,楚无敌离家后,也是由楚二虎和族老们共同主事。
楚二虎因为分管家族矿石生意,实力又强,几乎行使的便是代家主职权。
楚星云太过年幼,其话语权,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但是,若真较真,按照族规,他才是代家主!
他坐在代家主的位置上,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楚二虎死死盯着楚星云,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但他没办法反驳楚星云。
反驳楚星云,那便是蔑视族规。
向来喜欢在族会上睡觉,且一觉睡到族会结束的大族老,罕见地睁开了眼睛,看了楚星云一眼,嘴角闪过了一丝玩味之色。
祠堂内其他人,也振作了精神。
今天这场族会,看来注定是火药味十足了。
楚二虎终于决定,不再继续和楚星云小打小闹,而是直接放大招。
“楚星云,你一个废人,根本没资格当少家主。
你爹受你连累,身受重伤,前去江南郡楚家主家求援,没有三月时间,恐怕回不来。
而我收到消息,夏家会趁机对楚家动手,吞并楚家产业。
楚家已经陷入生死存亡之际,不可一日无主。
今日,我召开族会,便是要重选家主!
而你这个罪人,根据族规,理应逐出楚家,自生自灭!”
楚二虎指着楚星云,厉声训斥。
楚星云稳坐家主宝座,不卑不亢:“你说我是罪人,也要拿出证据。
否则,便是污蔑少主,污蔑代家主!”
楚二虎冷冷一笑,厉声痛斥:
“勾结夏家,将镇族之宝拱手给了夏家!此罪一!
掳走夏月如,意图轻薄,既犯族规,又让夏家有借口对楚家发难,此罪二!
害家主身受重伤,且是被夏家家主夏正淳,用楚家镇族之宝打伤,害楚家沦为望岳城笑柄,威望大跌,此罪三!
三条罪,世人皆知。
加上你意图轻薄夏月如时,被夏正淳废了丹田,断了经脉,沦为废人,你还有何颜面坐在那个位置上?
还不快滚下来,俯首认罪!”
楚星云站了起来,对祠堂内一众长辈拱手作揖:
“镇族之宝,的确因我而遗失,我责无旁贷,理应受罚。
但二爷所陈列的罪状,至少前两条,皆是无稽之谈。”
楚星云举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