濊城。
胡人联军的营寨。
这个时候,步度根、素利、弥加等鲜卑首领,以及扶余王尉仇台等人,正坐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上一次胡人联军进攻濊城,被魏军击退之后,就很难再找到机会攻城了。
胡人联军接连几天的进攻,也没能攻下这座城池。
因为大量的攻城器械,不是被薛仁贵带到了丸都城那边,就是还在濊城之内。
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甚至是连兵器也不足,这让胡人联军也拿城中的魏军无计可施。
诚然,胡人联军兵多将广,却也只能看着濊城的方向干瞪眼了。
“报——”
一名鲜卑士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向步度根禀告道:“大王!不好了!”
“根据从高句丽那边逃出来的人,带回的消息,薛礼已经攻破丸都城,生擒高句丽王。还把丸都城及其附近的高句丽军民全部屠戮!”
“死者不下十万之众!”
“什么?”
一听这话,在座的人都不禁勃然变色。
“薛礼竟然这么快就攻破了丸都城?”
“高句丽人是干什么吃的?平时高句丽的军队不是很强吗?何故这样不堪一击了!”
“魏军竟然还屠戮了高句丽十万军民?”
“我的天!太残暴了!”
“薛礼真是毫无人性,对手无寸铁的平民,都能下此毒手。”
薛仁贵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他们为之胆寒了。
他们跟着薛仁贵打了这么久的仗,也了解他的秉性。
对待反叛的人,薛仁贵是绝不会留情,不可能心慈手软的。
更何况,胡人联军还是在背后捅了刀子?
坐在一边的扶余王尉仇台一脸恐惧的神色,把目光放在步度根的身上,颤巍巍的开口问道:“步度根大王,事到如今,我……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
步度根沉默了。
到了这种时候,其实他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一旦薛仁贵率领魏军的主力赶到濊城,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步度根沉吟片刻之后,便阴沉着脸,说道:“扶余王,你不要慌。”
“现在,濊城我们难以攻克,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一旦薛仁贵率兵来犯,等待咱们的,就是一个必死之局。”
“为此,我想撤回到鲜卑故地,或是辽西一带,号召鲜卑、乌桓、匈奴、丁零等诸部,一起反击魏军。”
“这些年魏国对我草原各部族的压迫,那是有目共睹的。”
“对魏国不满的,大有人在。”
“只要咱们回到漠北,回到草原上,登高一呼,就会一呼百应,拉起一支几十万的大军跟魏军对抗,也并非难事。”
“他薛礼就算再骁勇善战,再用兵如神,处如此险境,想必也不可能逢凶化吉了。”
“再者说,我们也能趁机切断魏军的粮道,断绝其归路。”
闻听此言,在座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对于步度根的这一番说辞,其实他们心中都是不以为然的。
断绝魏军的后勤补给?
这可能吗?
不可能了。
以薛仁贵的为人,没了粮草,他岂能不会在扶余、高句丽等地纵兵洗劫一番?
当然了,如果武器辎重无法补给到位,可能薛仁贵也会非常困扰。
“步度根大王,还请三思。”
素利一脸苦涩的道:“逃?咱们现在能往哪里逃?”
“漠北,现在成了魏国的北庭都护府,坐镇那里的人是岳飞。”
“据说岳飞也是跟薛礼一样的天下名将,其麾下有不少的精兵强将,怕是不好招惹。”
“若逃奔辽西,或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辽西那是什么地方?”
“辽西属于幽州,是真正的魏地,心腹之地。”
“如果逃奔幽州,我等才是成了瓮中之鳖,最后难逃一死啊。”
听到这话,步度根瞪了一眼素利,叱道:“素利,你害怕了吗?”
“步度根大王,我素利不惧一死。只不过,我认为咱们还是应该识时务。”
素利叹气道:“薛礼如此残暴、狠厉,如若我等顽抗到底,说不定他会把咱们这些人全部屠戮殆尽,还可能牵连部落的父母妻儿。”
“为此,咱们最好是向薛礼投降,向魏军投降,听候发落……”
“住口!”
还不等素利把话说完,他的话头就被步度根打断了。
步度根指着素利的鼻子骂道:“直娘贼!你个没种的怂包!软蛋!”
“竟然还敢在这里给我妖言惑众,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