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有近三分之一的军力,驻扎在了城南,的确还有一些可战之兵的。
但,陆逊却并没有急着派兵去增援正在遭受猛攻的城东和城西。
“再探!”
“诺!”
陆逊又把目光放在了一边的传令兵身上,正色道:“你,替我去传令,告诉诸守城将士。”
“濊城绝不能沦丧于敌手。如果城池陷落,我们也无颜再见陛下,无颜再见大魏的父老乡亲。”
“自本将以下,皆斩!”
“诺!”
陆逊是下定了决心,要拼死捍卫住濊城这座城池了。
感受到陆逊莫大的决心之后,诸门的守城将士,更是悍不畏死的击退了扶余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吾之荣耀即忠诚!
所有魏军将士,都用鲜血和性命,贯彻了这一誓言。
这时,跟在陆逊身边的牛金皱着眉头道:“将军,城内究竟有多少扶余人暴乱,还不得而知,我军的兵力太少了。不如鸣金收兵,让吕将军率兵回城吧?”
陆逊闻言,一手扶着垛口,放眼一看,只见城外的旷野之上,魏军和鲜卑军已经战作一团,乱成了一锅粥。
就目前的战局来看,魏军和鲜卑军还是打得难分难解的。
一时间难以分出一个胜负!
魏军铁骑兵锐不可当,只是吕蒙把主攻方向,放在了步度根那边。
吕蒙的想法,可能是斩将夺旗,把步度根杀了,然后彻底击溃鲜卑军。
只不过,这是事与愿违的。
步度根又不傻,怎么可能傻乎乎的等着吕蒙率领魏军铁骑兵杀过来?
每当吕蒙带兵靠近的时候,步度根总是会纵马而逃,跟魏军兜圈子。
这就导致,吕蒙被步度根牵着鼻子走了。
见此情形,陆逊也很无奈。
甚至是有一点恨铁不成钢!
步度根这样,分明是不想跟魏军玩命,不想跟魏军硬碰硬,怎么吕蒙这脑子就转不过来?
如果换做陆逊,见到无法斩杀步度根,击破叛军之中军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率兵绕到后边去,把战斗力最弱,而人数众多的扶余兵马当做突破口。
吕蒙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当然了,陆逊相信以吕蒙的机灵,迟早能反应过来的。
“不行。”
陆逊摇摇头道:“此时鸣金收兵,就功败垂成了。”
作为沙场宿将,陆逊又怎能看不出来这一点?
现在吕蒙所带出去厮杀的魏军铁骑兵,已经是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
一旦鸣金收兵,等待他们的就将是军心动摇,然后遭到叛军的全力反扑。
到时候就是一场大败了!
“报——”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跑过来,向陆逊禀告道:“将军,曹彰将军请求增援!”
“曹将军所部兵马面对十多倍的敌人,死战不退,伤亡惨重,如果将军再不派兵救援的话,恐怕城西就危在旦夕,随时都会倾覆了!”
一听这话,陆逊不禁眉头紧锁,挥了挥手道:“回去告诉曹彰。”
“如果他守不住城西,提头来见!”
“扶余人如若攻下城西,必须要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诺!”
小校答应下来之后,就忙不迭的跑下了城头,骑上一匹快马,一溜烟儿的朝着城西的方向飞奔而去。
站在一边的牛金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颇为担心的说道:“伯言将军,这曹子文将军,他可是曹贵妃的亲弟弟,陛下的内弟,皇亲国戚。”
“倘若曹彰将军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等……不好跟曹贵妃交代,也不好跟陛下交代。”
闻言,陆逊摆了摆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倘若曹彰战死在了此地,我陆逊把这条命赔给他,绝不苟活于世!”
感受到了陆逊莫大的决心,牛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顿了一下,陆逊又道:“再者说,我了解曹彰,他骁勇善战,绝不是一个孬种!”
“这……伯言将军,现在城东、城西皆被扶余人进攻,咱们城南这里,还有数百兵马可以抽调,将军何不调派一些兵马增援?”
陆逊摇摇头道:“我担心步度根他们还留有后手。”
“据说扶余王是从地道中逃出去的。正所谓狡兔三窟,说不准扶余人在城内挖了好几条地道,直通城外。”
“我必须要留下一部分兵马,以备不测。”
牛金听到这话,不由得瞪着眼睛,颇为疑惑的问道:“将军,你是否太过谨慎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愿,是我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