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城头之上。
此时,诸葛亮摇晃着手中的鹅毛扇子,看见从外边逃回来的几个零零散散的残兵败将,也不气馁,脸上反而挂着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
马谡一路小跑过来,向诸葛亮禀告:“丞相,魏延、陈应二位将军,已经按照丞相你的吩咐,率领一千精骑绕到了魏军的后营,只待丞相一声令下,便可迅速劫营。”
“廖化、霍峻二位将军,也各领三千兵马,在魏营之左营、右营策应,随时都能发起进攻。”
“好。”
诸葛亮微微颔首,又道:“剩下的一千三百头耕牛,都准备妥当了吗?”
“回禀丞相,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把它们赶到城外去。”
“成败在此一举了。”
诸葛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马谡,问道:“幼常,你可知晓,我为何要折了那上千头牛,以及三千弱旅吗?”
“丞相,要是属下所料不差的话,丞相你应该是想以此来吸引魏军的注意力,好让他们放松戒备,同时让我军三路埋伏之兵,得以趁乱,出其不意的迂回到魏营之侧,伺机而发?”
“不错。”
诸葛亮颇为赞赏的看着马谡,说道:“秦牧小儿,认为我上了他的当,殊不知,他才着了我的道。”
“兵法有云,用兵不复。但,兵法是兵法,如若不能因地制宜,灵活运用,那就跟读死书差不多。”
“秦牧此人,他过去打仗经常出其不意,讲究一个‘奇’字。为何?因为他每次都是以寡敌众,还能以少胜多。”
“现在不同了。魏军人多势众,又尽是骄兵悍将,秦牧也难免膨胀,飘飘然了。”
“他也不会轻易去冒险。这就给了我们的可乘之机!”
“幼常,现在我军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
闻听此言,马谡一脸懵逼的神色,硬着头皮说道:“丞相,现在是秋末时节,刮的是西北风,哪儿来的东风?”
诸葛亮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天上,缓声道:“我要向上苍,借一场东风。”
“借东风?”
这么离谱的吗?
马谡这才想起,之前诸葛亮吩咐过左右,建造了一座天圆地方的祭坛。
难不成,诸葛亮要施法求一场东风?
向老天爷借东风?
靠谱吗?
诸葛亮也不管马谡是怎么想的,径直来到城头的一侧空地上,登上祭坛,穿上了道袍,以三牲祭天之后,又跳了一阵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舞蹈……
“急急如律令!”
诸葛亮的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用一把青锋剑,挑起了案几上的一张符咒纸,在蜡烛上点燃以后,就挑飞出去,使之落入地上,化成了灰烬。
紧接着,诸葛亮又盘腿大腿,闭上眼睛,跟老僧入定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诸葛亮的这一番骚操作,让站在一边的李严、马谡等人,都不禁看傻了眼。
就这?
诸葛亮真的有办法,向老天爷借一场东风吗?
……
与此同时。
在魏军的营地上,打了胜仗,还缴获了上千头牛的魏军将士,都兴高采烈的把已经半死不活的耕牛收集起来,一刀砍死。
给了它们一个痛快!
就算是坠入陷坑、堑壕当中没有被摔死、刺死的牛,也已经是救不活了,还不如让他们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当然,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所有的魏军将士都很疲惫,开始哈欠连天了。
“陛下。”
战后,刘晔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找到了秦牧。
“子扬,何事?”
“陛下,臣感觉事有蹊跷。”
“你是说,诸葛亮可能会再次派兵来袭?”
“正是。”
刘晔沉吟道:“陛下,诸葛亮一向是谋略过人,少有疏漏。”
“他不可能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我军自进抵江陵之初,就已经从当地人那里打听到了诸葛亮在民间搜集大量耕牛的事情。”
“这是瞒不住的,难道诸葛亮会料不到?”
秦牧眯着眼睛,缓声道:“子扬,你是说,这一战可能是诸葛亮刻意为之,其目的是为示弱于我军,也好在今夜进行第二次劫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是。”
刘晔赞道:“陛下圣明。陛下,小心无大错,兵法上说,用兵不复。但,一味按照兵法韬略中去打仗,往往是取死之道。”
秦牧微微颔首,便道:“传令,左营、右营,各选出一万步骑,分别由李存孝、黄忠统率,负责戒严,防止荆军劫营。”
“子扬,你另外再调派一千斥候,设置明岗暗哨,若发现敌情,不得延误,要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