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夜,太史慈就率领着三四万的秦军步骑,从江州城突围出去。
秦军并没有遭到刘备军多大的阻击,只厮杀了不到半个时辰,秦军就离开了江州的地界,朝着巴西郡的方向而去。
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之际,秦军已经抵达了宕渠附近。
斥候来报,刘备没有派兵追击之后,太史慈这才松了口气,让所部将士稍事休整。
清点了一下人马,这个时候的秦军已经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碰到这种逆风仗,原来庞羲的旧部,也就是那些巴西兵大多早就趁机逃亡,或者是投奔了刘备军……
这让太史慈、吕蒙等人很是气苦,却也无可奈何。
“太史将军,事情有些蹊跷。”
这时,坐在太史慈身边的司马懿眯着眼睛,很是迟疑的道:“从咱们一路突围出江州城,刘备军只追了三十里左右,这不符合兵家之法。”
“难道刘玄德和诸葛孔明,不晓得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吗?”
司马懿的这话一出,吕蒙就很是不满的道:“司马懿,你什么意思?”
“我军是‘穷寇’吗?刘备的军马也不过五六万人,他怎么敢冒险?”
“虽说打不过,但是我军未必不能撤走。”
闻言,司马懿微微一笑道:“吕将军,凡事还是莫要想得太过了。”
“就连我司马懿,都能算到,我军会撤出江州城,以避免被水淹,据说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深谙兵法韬略,自比古时候的管仲、乐毅,他岂能算不到这一点?”
吕蒙嗤之以鼻的道:“仲达,就算诸葛村夫能算到又如何?咱们不是从江州城撤出来了吗?他想以水作兵的想法已经落空了!”
“……”
司马懿深感无语,终究还是没有跟吕蒙继续掰扯下去。
太史慈环视一周后,询问道:“此地是哪儿?”
“将军,这里是宕渠,再有不到百里,咱们就能进入巴西郡的地界了。”
“好。”
太史慈微微颔首道:“诸位,宕渠城的城防工事较为坚固,依山环水,我打算退守到宕渠,阻击刘备军,不知道你们可有异议?”
司马懿淡淡的道:“将军,恕我直言,这个时候宕渠城恐怕已经被敌军攻破了。”
“这……不可能吧?”
“将军若不信,可派几名斥候去打探一下。”
听到这话,太史慈将信将疑的派出了三名斥候,前往宕渠城那里打探虚实。
过了大半天,斥候们这才回来禀告,说是宕渠城的确已经沦陷了。
深感不安的太史慈连忙下令大军继续折返阆中、汉昌一线。
只有到了那里,秦军才能真正的安顿下来。
近二万秦军于是又一路西行,准备穿过宕渠县境内,前往阆中或是汉昌一带,不料在半道上,遭到了刘备军的伏击。
太史慈、吕蒙、陆逊等人虽拼死反抗,奈何刘备军采取了火攻,谷道的出入口火势旺盛,阻止了秦军的进退。
“杀!”
早就埋伏在谷道两侧的张飞、关羽、严颜等大将,率兵杀出,霎时间就将本就丧失了锐气的秦军士卒斩杀。
太史慈等人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次反击,又被打垮了。
眼看着漫山遍野都是敌人,己方士卒又惨遭关羽、张飞的屠戮,太史慈一连斩杀了十多个荆州兵之后,身上也被刺了两枪,胳膊上也中了一箭。
“啊——”
太史慈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悲愤的把双戟插在地上,红着眼睛,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太史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逊很是震惊,忙不迭的上前一把抢过了太史慈手上的佩剑,以阻止他自刎。
“陆逊,你让开!”
太史慈一把推开了陆逊,热泪盈眶的道:“我太史慈为将多年,还从未打过如此耻辱的仗!”
“我有何颜面见大王?”
“我败了,一败涂地,无颜面见大王了!”
“伯言,如果你能突围出去,请替我转告大王,太史慈无能,不能为大王克敌制胜,开创大业,以至于有今日之败!”
“慈,深以为耻!让我去死吧!”
陆逊咬了咬牙,再次夺下了太史慈手里的佩剑,一把扔到地上,愤怒的道:“太史慈!你疯了吗?”
“大王将三军将士都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大王的吗?”
“你现在要以死谢罪,那是懦夫的行为!”
“你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跟着你征战的弟兄们,如何是好?你想让他们全部壮烈战死,或是被大耳贼俘虏吗?”
“我……”
太史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