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走马谷,曹营西侧这边,张辽正在指挥帐下的士兵猛攻曹军营寨。
漫山遍野都是穿着玄色战衣,手持枪矛的秦军锐士。
他们冒着敌人的箭矢,悍不畏死的冲着曹军营寨那边扑了过去。
漫天的喊杀声,气冲霄汉!
“噗嗤!”
“啊!”
一名秦卒防不胜防,眼睛被一支弩箭射中,顿时鲜血四溅,他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劲儿的打滚。
他可没有夏侯惇拔矢啖睛那般的勇气……
冲在最前面的秦兵,有的人也被敌军的弩箭射成了刺猬,气绝身亡。
面对着曹军的顽强阻击,秦军的弓弩手也跟着发起反击,经过几轮对射之后,秦曹两军都互有伤亡。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个时候,其实秦曹两军的将士比拼的就是谁的勇气更胜一筹……
走马谷这边,其实曹军营寨只是一处营垒,像样的防御工事基本上没有。
就跟夏侯渊不允许秦军在定军山安营扎寨一样,张辽也不会允许曹军在走马谷这边安营扎寨的。
为了抵御秦军的强大攻势,曹军只能选择深挖壕沟,挖出了一丈有余的壕沟,然后堆成土山,并深埋鹿角,以此来形成较为坚固的防御工事。
对付曹军的鹿角,秦军也不是无计可施的。
他们用松脂、火油、马粪、干柴等易燃物,直接堆在了那边,或投掷过去,然后迅速点燃,以此来烧毁敌人的鹿角,再进行拆毁,然后一步步的杀向曹兵。
“杀!”
“放箭!”
“不许后退一步!”
“有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张郃亲自上阵督战,挥动手里的利剑,斩杀了多个秦兵。
看见自己的主将这般勇猛,身边的曹军士兵也是备受感染,更加悍不畏死的阻击秦军的攻势。
这个时候,曹营外围的鹿角大半被破坏,付之一炬了。
在狼烟滚滚中,秦军锐士们又铆足了劲,用简单的木板充当吊桥,想飞跃壕沟,冲到对面去跟敌人短兵相接。
但,土山之上的曹军弓弩手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眼看着敌人越发的逼近,就都纷纷张弓射箭,射杀了一个又一个的秦军将士。
不少的秦军士兵想要沿着木板飞跃壕沟,却防不胜防,被土山之上的曹军弓弩手射成了马蜂窝,血染疆场,整个人坠落到了壕沟下边,彻底没气了。
壕沟之中,遍布荆棘以及被削尖了的木杆、竹竿,稍有不慎掉进去,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不死也要半残!
而秦军的中军大纛这里,张辽眼看着攻势受阻,己方将士损失惨重,他的心里都在滴血……
每前进一步,秦军就要付出十几个将士的流血牺牲为代价,这场战斗之惨烈是可想而知的。
张辽帐下的秦军士卒是精锐,对面的又何尝不是曹军的精兵?
精锐对精锐,这使得战事一时间难分难解,陷入了鏖战。
迄今为止,这一天里,张辽所部的秦军分做五个梯队,轮番上阵,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却还是未能攻破曹营,不过对曹军的确造成了巨大打击。
站在一边的陆逊适才负伤,胸前、胳膊上都中了一箭,血染征袍,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对曹营发起了冲锋,又再次被击退。
看见曹军如此顽强的抵抗,陆逊也是感到有些恐惧了。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张辽进言道:“将军,从卯时起,我军对曹营进攻了整整五六个时辰,未曾停歇,将士们的死伤过于惨重。”
“要不咱们暂且鸣金收兵,稍事歇息之后,再进攻曹营如何?”
闻言,张辽睥睨了一眼陆逊,问道:“伯言(陆逊表字),你怕了?”
“不……不是。”
陆逊摇头苦笑道:“将军,末将何惧一死?只是,末将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将军你以这种以命换命的战法,末将不敢苟同。”
“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最后我军能胜,也是惨胜,划不来……”
“末将从军也有三四年了,跟着大王南征北战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般惨烈的战事。”
张辽语重心长的道:“伯言,莫说是你,就算是我张辽,我为将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惨烈的鏖战。”
“毫无疑问,夏侯渊、张郃他们帐下的都是曹军精锐,不把他们消灭掉,我绝不罢休。”
“这场定军山之战,注定会载入史册,夏侯渊想跟战国时期指挥长平之战的白起一样,想将我军合围耗死,但,我张辽不是赵括。”
“拼一个鱼死网破,谁怕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