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离开椒房殿之后,又跟纪纲、刘伯温、房玄龄会合,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幽禁刘协的宫室之中。
不得不承认,刘协的生命力还是颇为顽强的,善于隐忍。
哪怕是遭受了这连番的打击,刘协还是能稳住心神,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似乎是丝毫不为外界所影响。
此时,刘协看着秦牧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尤其是秦牧身边的一个锦衣卫,端着的托盘上,还放置着一樽酒水的时候,刘协禁不住头皮发麻,脸色很是难看。
聪慧如刘协,已经意识到,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刘协惨然一笑,道:“秦牧,你终究还是不愿放过朕吗?”
秦牧挥了挥手道:“陛下,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可朕……毕竟是大汉的皇帝,天下人的君父!”
刘协忽然歇斯底里的跺了跺脚,很是悲愤的喊道:“难道你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的道理吗?”
“你要朕,落得跟弘农怀王、平皇帝一样的死法吗?”
“你敢毒杀天子,就不怕遭天谴吗?”
“秦牧,天下人不会放过你,曹操、刘表、刘璋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会沦为天下人的公敌!”
“你会落得跟王莽、梁冀、董卓他们一样的下场!朕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你不得好死!”
刘协咒骂着秦牧,秦牧却是不为所动,淡淡的道:“陛下,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反。我这么做,都是你逼我的。”
“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你好歹是汉室皇帝,古人认为天子见血,是为‘不祥’。”
“刘协,你别逼我对你刀斧加身,使你身首异处。”
“你……”
刘协终于恐惧了。
的确。
秦牧选择毒杀他,还是在为他保留一点作为皇帝最后的尊严。
古往今来,较为体面的死法莫过于“自尽”。
不是喝毒酒,就是“自挂东南枝”,上吊自缢。
当然了,一些狠人还会“自刎”。
“陛下,请吧。”
秦牧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在秦牧身边的房玄龄、刘伯温以及纪纲,更是异口同声的道:“请陛下上路!”
“你,你们……”
刘协很是无奈,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
在这种情况下,刘协能逃避得了吗?
“唉!”
刘协摇摇头,拿起了酒樽,叹气道:“没想到,朕……会有这样的下场。”
“秦牧,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朕虽死,但是天下人心向汉,大汉气数未尽,你最终会遭到报应的!”
话音一落,刘协就把酒樽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只是,药效还没有发作,所以刘协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秦牧于是拿出了一道圣旨,递给刘协看一下。
“这是……”
“刘协,你不会成为大汉的亡国之君,你应该感到高兴。”
“这有区别吗?”
刘协颓然无力的瘫坐在了地板上。
这圣旨,正是册立刘冯为太子的诏书,连玉玺都盖上了。
刘协现在连成为秦牧“盖章工具人”的资格都没有!
“呃。”
刘协忽然腹部绞痛,捂着自己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药效已经发作了。
刘协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额头上冷汗直冒,面无人色,青筋凸起,看起来很是恐怖。
刘协疼得在地上打滚,死去活来的样子,但终究是没有被毒死。
等到腹部的疼痛感减轻之后,刘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询问道:“秦牧,你给朕下的是什么毒?”
“砒霜,少量的砒霜。”
秦牧缓声道:“刘协,你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协感到很是疑惑。
秦牧却并没有回答刘协,而是吩咐一边的雨化田,道:“雨化田,这段时间就由你负责看刘协服药。”
“记住,每天一次。药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刘协要是突然死了,我唯你是问。”
“诺!”
雨化田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何不一刀砍死刘协,或是直接毒杀刘协?
那样的话,虽是省时省力,却也会给秦牧带来不小的麻烦。
公然杀害一个皇帝,性质太过恶劣了。
就跟历史上的曹髦一样。
曹髦是一个有血性的皇帝,不满司马氏专权,于是起兵讨伐司马昭,结果被当街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