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对于此事在下的确不知情。”
王柔低着头道:“并州的贼寇不少,曾阿牛的灭门惨案,想必是出自贼寇之手。”
“吾儿王霸的性情虽有些顽劣,却也不至于干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相国明察!”
秦牧摆了摆手道:“此事我已经让锦衣卫查得水落石出了。”
“王柔,你教子无方,该当何罪?”
眼看着秦牧要深究此事,王柔被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巍巍的道:“在下教子无方,请相国降罪。”
“你的确应该被治罪。”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并州豪族们,轻笑一声道:“诸位,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干过丧尽天良的不法之事,想必自己都心里有数。”
“有多少人对于家族中的子弟管教不严,使他们干出种种不法之事?”
“有多少人为官期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有多少人阴养死士,藏匿人口,逼良为娼?”
“又有多少人早年通敌叛国,把自己的武器兜售给胡人?”
“这任何一条罪名,都足够使尔等死上十回不止的了。”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我秦牧是一个宽容的人。”
“只要你们向我主动投案自首,承认罪行,给出自己的诚意,我未必不可网开一面,对你们从轻发落……”
并州豪族的罪名还不好找吗?
在秦牧征讨幽州的时候,就派了大量的锦衣卫在太原郡、上党郡搜集士族们犯罪的证据。
这些人的累累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的。
如通敌叛国一项,就足够他们被满门抄斩,甚至是株连三族。
“不知道相国你打算怎么做?要我们给出怎样的诚意?”
王柔试探性的询问道。
“交出不法所得的田产以及被藏匿的百姓,拆毁坞堡,解散家族部曲。”
“这……”
秦牧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坐在不远处的常林当即反驳道:“相国此言差矣。”
“这坞堡乃是这几十年来,我们民间自发建造的防御工事,为的正是抵御胡人以及贼寇的侵犯。”
“家族部曲的存在,也属于自卫。万一日后胡人、贼寇侵袭,灭了坞堡和部曲,我等并州士族如何保卫家园?”
闻言,秦牧淡淡的道:“常林,你认为我大汉的边军和郡兵是摆设吗?”
“胡人以及贼寇之侵犯,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
“我言尽于此,给尔等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考虑。”
“要么遣散部曲,拆毁坞堡,自己交出不法所得的田产。要么,满门抄斩,举族流放!”
秦牧终于是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花钱从并州士族这里购买耕地?
笑话!
能白嫖的东西,秦牧何必花钱?
对于这种事情,秦牧是驾轻就熟的,之前他在徐州就干过一回,效果还非常不错。
士族门阀说到底已经沦为了秦牧的“提款机”,乖乖配合还好说,倘若敢于反抗,就是死路一条了。
随着秦牧的话音一落,赵云、李存孝和胡车儿就领着三百名披坚执锐的士卒,把偌大的宴会厅堂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不让任何人离开。
此时,作为并州名士的常林,不敢相信秦牧会对自己下杀手。
于是,常林昂着头,愤愤不平的指着台阶之上的秦牧,大声道:“相国!你这般强人所难,抢走我并州士族的家产,与贼寇何异?你就不怕遭到天下士人的抵制,兵败身死,遗臭万年吗?”
“大汉立国四百年,老夫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干的!”
“今天你就见到了。”
秦牧回了一句。
“秦贼!”
常林终于是冲着秦牧破口大骂道:“竖子!你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杀害士人,抢我田产、佃农,天下有识之士一定饶不了你!”
“你秦牧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迟早败亡!”
“我常林乃一代名士,何惧一死?你杀了我,反而使我流芳百世,而你秦牧的名声就臭了!”
“你杀了我,那是在成全我!”
“你敢杀我吗?敢吗你!”
“……”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像常林这般作死的。
秦牧轻笑一声道:“常林,你又何必急着去投胎?”
“上一次跟我说这话的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闻言,常林还很是不屑一顾,哼了一声道:“秦牧小儿,我谅你也不敢杀我!”
“死一个常林,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常林,你是杀不绝的!”
“没了士族门阀的支持,我看你如何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