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止戈城的白禹开一路南飞。见识了止戈城防之后,他才觉得洙阳城的防御就是一个儿戏。虽然多了一个护城阵法,但仅仅两万的守军很难长期据城而守。
一念及此,白禹开忧心忡忡地向西南飞去,很快便进入了泰司国境内。此举他并非是胆大狂妄,而是想探查一下泰司王兵力的虚实。
一路飞去,所见都是来来往往的兵甲,几乎看不到普通平民。几个大城市都有护城阵法,白禹开不敢轻易靠近,但他飞过一个个市镇和村庄,所见无论男女老幼各个舞刀弄棒操练,甚至还有专人负责监督,遇到懈怠之人立刻鞭抽棍打,极度严苛。
白禹开看得惊奇,一路看过来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整个泰司国是个全民皆兵的国度。
天上来来往往也有各式各样的人,不是提刀握剑,就是持枪挎弓,像白禹开这样一身无物的十分罕见。
飞了一段时间后,白禹开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山。他目视前方,震惊不已。
大山高耸入云,通体发红,整个山上都是劳作的人,密密麻麻不可胜数,远远看去就像是蚂蚁窝里的蚂蚁。山下是一个挨一个的军营,营中军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操练,白禹开粗略一算这支军队人数超过十万。在大山方圆十里的空中,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们在巡逻,骑兵上下而行,步卒左右而飞,弓弩手在内侧环游,里里外外,层层叠叠,如同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将大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白禹开实在想不通一座山何至于要如此守备,这座光秃秃的山,无树无草无水,搞不明白山里的人究竟在劳作什么。
正在白禹开疑惑之际,忽见前方飞来一人,径直来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来者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副书生模样,开口便道:“不许再向前了。”
“为什么?”白禹开问道。
男子道:“什么为什么?你没看见前方都是军队吗?”
白禹开道:“我距离他们还有十里,远着呢。”
男子摆摆手道:“不能再向前了,赤蒙山禁止生人靠近。我是这附近的村兵,专门阻拦你们这些私自靠近的外人。”他说完也不理白禹开,转身降落到了地面。
白禹开觉得好笑,也随后落在了男子面前,问道:“你就不怕我硬闯进去?”
男子没好气地道:“前面都是兵,你找死的话就硬闯吧。”说着就往前方的一处村落走去。
白禹开随之一同向前走去。村子门口有拿刀的村民守卫,他们本想阻拦白禹开,但见他和那男子同来,也就没有阻拦。
村子内一大群男子正在训练,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不少人见白禹开面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白禹开向那男子问道:“不知老哥如何称呼?”
男子走进了一间茅屋,坐下后倒上两杯茶,道:“我叫阳平一,请坐。”
白禹开坐过去,端起一杯茶,边喝边道:“阳平一,好名字。”
阳平一端起另一杯茶,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白禹开笑道:“我的名字简单极了,我叫白禹开。不知阳先生带我来此是否有事?”
阳平一一愣,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敢把真名告诉我,这里可是泰司国腹地,你就不怕我报官,让泰司王抓了你?”
白禹开依旧不在意,道:“你岂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要不然也不会专程来拦我。”
“哦?”阳平一看着他。
白禹开接着道:“天上那么多人,你谁也不拦,却径直挡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你说作为村兵专门阻拦别人靠近赤蒙山,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拦人?所以我断定你是专门冲我而来。”
阳平一赞赏地看着他,拍了拍手道:“了不起。”
“这就了不起?”白禹开反问。
阳平一道:“我说你了不起,并非是因为你的分析,而是你敢于坦诚直言的魄力。”他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随后跪倒在白禹开面前,道:“在下微末之徒,恳请追随公子。”
白禹开大吃一惊,急忙扶起阳平一,道:“不敢当。”
阳平一道:“公子不肯收留,我便长跪不起。”
白禹开颇为无奈,急忙道:“好好好,你快快请起,我答应你。”
阳平一起身告谢:“多谢公子收留。”
白禹开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与先生初次见面,尚无深交,先生按说不应该只听了我的名号就要追随我,这并不符合常理。”
阳平一道:“我本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散人,只因和一个叫梅还空的人打赌,我输了就要舍弃一切前来辅佐白公子,身先士卒,甘当马前卒。”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白禹开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只写着“地侯”二字。
白禹开只看了一眼,然后将纸还给了阳平一,点头道:“你所言非虚,这是他的亲笔字。”他认得梅还空的字,这是任何人都伪造不了的。白禹开的心中感慨万千,梅还空让他前往逍遥城,却迟迟没有露面,原来是去给他招贤纳士了。
阳平一道:“听闻此时泰司王的大军正在攻打洙阳城,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守城吧。”
白禹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