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鼓响,如同晴天一道惊雷。
戍卫团全员震惊,慌乱地跑出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百夫长,列队整齐。刚才还在吃喝的那百人也急忙去列队。
没过多久,五千多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白禹开的面前。能够将一群乌合之众训练得如此整齐有序,白禹开本应该是满意的。可现在他没有,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白禹开看着众人,高声道:“我并非有意打扰大家休息,也不想破坏刚才选出来的百名弓兵喝酒。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后天你们中的绝大多数将离开逍遥城,前往泰司王的军中。你们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你们只有到了真正的军队,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手拿兵器的羔羊,只会遭敌人无情宰杀。”
这几句话,如同深山的钟声,敲醒了他们的睡意和醉意,他们中绝大多数人早就知道加入戍卫团意味着什么,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心中的无助和惊恐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
白禹开接着道:“我也不想打搅大家睡觉,可我们真的只有一天时间了。今晚必须选出五位校尉,在我之下统领五十多位百夫长,否则临战之际指挥无法通畅,我们还是一群绵羊。明天我会训练排兵布阵,使全军真正拥有可战之力,而不是白白送命的枉死鬼。”
白禹开说完走下点兵台,手拿一根木棍,在点兵台之前的地上画了五个圆圈。随后他将五十几位百夫长分成五组站在五个圆圈之前,再让钱暴、金生鹤、尹晋中、疤脸张、葛砷五人分别站在圈子内。
然后,他高声道:“我并非是让自己的亲信来当五大校尉,而是让你们这些百夫长去挑战他们,打得赢就留在圈内,接受下一位的挑战,每个人只有一次挑战机会,最终胜者就是五大校尉。”
此时,葛砷走了过来,对白禹开道:“我并无统兵之才,也不想太过张扬,这个校尉让别人当吧。”
白禹开沉声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你不出来为大家做事,难道是要与我们为敌吗?”
葛砷哑口,不知如何辩白。白禹开明白葛砷是担心被泰司王认了出来,但他不相信葛砷作为光明神教搜集情报的天君,不可能连简单的伪装都不会。
葛砷显出愠色,也不好直接发作,他也不回自己原来的圆圈,而是来到最近的疤脸张身边,用力将他一把推开,怒骂道:“你去我的位置。”
疤脸张悻悻离开,缓缓走到了葛砷原来的位置。很多人见状气愤不已,暗骂葛砷跋扈嚣张。但只有白禹开看清了葛砷的动作,他在推疤脸张的那一瞬间,将一个手镯大小的铁环塞入了他的怀中,疤脸张立刻心领神会,假装生气地离开。
白禹开很快就明白这是葛砷要暗中助疤脸张获胜,他立刻想到了如法炮制去帮助尹晋中。正在想法子之时,段雾灵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道:“你去给我拿一壶酒,好不好?”
军营中有个好看的蒙面女子谁都知道,但谁也没想到严肃正经的白将军居然也会有这么温情的时刻,大家看了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段雾灵转身离去,松手之际,手中落英戒已经落在了白禹开的手中。
白禹开看向尹晋中,迈步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手中紧握着的一柄大刀,道:“比武不能用任何的兵器,只能赤手空拳。”他说着就从尹晋中手中夺过了刀,随后将落英戒放入他的手心。
尹晋中紧紧握着落英戒,却完全不明白白禹开的意思,道:“不用刀,我没有信心能赢。”
白禹开道:“这是比武,又不是拼生死,只要你攥紧拳头用力去打人,我想你不会输。”尹晋中听懂了暗示,重重点了点头。
白禹开退后十来步,高声道:“比武开始。”
一声令下,就有五名百夫长冲了出去,各自迎上前方的一人,十个人,五个战团,打了起来。
段雾灵退到一旁,并没有为白禹开带来酒,她静立不动,凝神静气瞧着。
这边,尹晋中与那名百夫长缠斗在了一起,实力平分秋色,竟一时难以分出胜负。那名百夫长忽然凌空而起一掌落下,尹晋中右拳击出,准备以拳硬接对方掌力,但见拳中暗黑色闪电疾射而出,一瞬间便击中那人,将他震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谁也没料到尹晋中会有这等玄妙的功法,对他又是敬佩又是艳羡。尹晋中还以为是白禹开在暗中相助,却怎么都想不到是段雾灵通过落英戒在帮他。
另一边,疤脸张的对战更是简单,任谁过来就是一拳击出,对方完全无法抵挡就被一拳击飞,完全就是一招结束战斗。观看之人见状震惊不已,纷纷啧啧称奇。
金生鹤的对战最为有趣,他非但不跟别人过招,甚至不与对方有任何的接触,一边躲闪一边挥洒药粉,对战之人没追出几步就倒地晕倒,他含笑站在一旁,等待下一位挑战者。
葛砷的对方的战斗最为无聊,两人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硬是打了老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众人见状大惑不解,不明白实力如此平庸的葛砷为什么总是能够欺负实力最强的疤脸张。
钱暴和别人的战斗最为正常,双方各显本领,也施展精妙招数,虽然都不是上乘功法,但却也是尽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