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
“呜呼......”
听不清,这是什么声音?
可看着那从天地之间席卷而来的苍茫,使得那声音没入耳中,好似刺入了骨髓。
目光落在那亮的刺眼的雪地上时,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穿破心扉的寒冷。
“什么时候找到了你自己的心,你也就找到了自己的道。”
看着凛冽的北风呼啸在天地之间,望着那鹅毛大雪在纷飞之中,好似一把把利刃,将此时的苍穹似切割的支离破碎。
二青的眼中,再一次回想起了昨夜的梦境。
回想起了,在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之上,自己立身于一叶青舟上时的情景。
“什么时候找到了我自己的心,我也就找到了自己的道......可我的道,在这天地之中吗?”
看着苍茫的大地,二青在心中默然想道。
“二青,二青,你在哪里,快点出来,阿公的病情更严重了,他有事要找你。”
这时,一声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裹挟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微不可闻。
但二青却听见了。
于这声音响起的一刻,他的眼中有有一抹不散的柔情,融化了沉默的冰冷,更在明了那话语内容之时,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
阿公。
是他们南炎部落唯一的巫,也是整个部落,唯一的精神信仰,便是连部落的族长,也在巫之下。
族长可死,巫不可亡。
在这北苍大地之上,部落不知凡几,蛮族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一个部落没有了巫,便是有再多的生灵,都会掩埋在这苍茫的白雪之下。
如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大山,据说万年前是曾经蛮族炎国所在的大地一样。
现在,他们的南炎部落的巫,生命要走到了尽头。
“怎么可以?”
二青的心中,头一次感受到了仓惶和无助。
就像是他曾经年幼时看见的,那失去了主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最终彷徨无助的狗一样。
作为巫的阿公,于他而言,不仅仅是部落的信仰,更是自幼无父无母的他,唯一的亲人。
随着此念的浮现,那口中呼喊着二青,披着雪獒皮的妙龄女子,就看见一处雪堆陡然炸开。
一名目光坚毅的青年,从雪地之中站了起来。
“雪灵姐,北辰哥,阿公他怎么样了。”
看着妙龄女子身边跟随的伟岸青年,二青的心中一酸,可此刻却容不得他陷入到自己的个人情感之中。
“阿公没事,只是突然咳嗽剧烈了一些,你快随雪灵去吧,今日我替你站岗。”
名为北辰的男子沉思说道。
“嗯。”
二青复杂的看着北辰寻了一处雪地潜伏之后,点了点头。
“还怪你北辰哥上次打你呢,没事,等再过一年你完成了蛮启之后,你再打回来就是。
现在,还是快随我去见阿公吧,他老人家睡醒之后,可一直要见你呢。”
看着二青的眼神,雪灵一把搂住二青,笑着安慰道。
在她眼中,二青便像是弟弟一般。
二青的脸一红,心如擂鼓。
从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哪怕是凛冽的寒风,也无法将其吹散。
他并非是介意上次和北辰比试的落败,只是......
看着雪灵那明媚的笑容,二青忍住心中的酸楚,当即快速的向着阿公所在的地方跑去。
“吱呀!”
随着木门打开,凛冽的寒风吹起木后厚重的兽皮,使得屋内的篝火,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当二青踏入房中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守在门口。
在床榻前,苍老的阿公在部落医师的伺候下,正在饮药。
“族长,阿公的身体怎么样了?”
看着虎背熊腰的中年人,二青深呼一口气后,面色凝重的问道。
“是不是雪灵那丫头和你说什么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与雪灵姐没有关系。”
“你就知道护着她。”
南炎部落的族长眉头一皱,接着目光柔和的看向二青说道。
“放心吧,阿公没事。
只是刚刚吐了一口淤血而已,接下来伤势就会开始好起来,你快过去吧。”
族长说完,便随同放下药碗的医师走出了门外。
“呜呜......”
屋外寒风虽然依旧呼啸,可是却再也没有丝毫的冷意,能够席卷到房间之内。
故而,随着灯火在稳定之中渐渐恢复明亮,二青也来到了南炎部落唯一的巫面前,端坐了下来。
“阿公,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看着那苍白的面庞,二青心中紧张的问道。
“呵呵,人啊,就像是这北苍大地上的向阳花一样,有鲜花怒放时,也有雪中凋零之日。
区区生死,不足为道。”
阿公笑着说道,就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正如那病魔即便再是折磨其身,可双眼之中的智慧,依旧宛如黑夜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