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而起,冬日深夜将近夜半子时的光景,忠城城内的灯火早已熄灭,除了城楼上偶然出现的巡逻士兵身披盔甲腰别长剑手持火把外,别无任何其他亮色出现。
当然,即便是如此深夜,也同样有睡不着觉坐在窗前凝望如墨色般黑沉夜空的人,他们同样也目睹了那只火凤划过夜空所留下的炫彩之光。有些百姓和巡逻的士兵,他们知道这只火凤的存在,因此并没有太过诧异。
也有未曾见过这只火凤的人,险些被这只火凤意外地出现给吓了个半死,所幸的是看起来,这团别样的橙红色火焰,看起来似乎也仅仅只是转瞬间出现,却又不知道怎得就消失了。
火凤腾空而起的时候绽放出的光芒最为耀眼,随着其离开了忠城以后,曾经绽放于城内的光芒逐渐散去,方才一出现所引起的短暂影响也随之散去。
城内无论是守卫城市巡逻的虎卿军侍卫,还是一些睡不着觉在家中窗边凝望天空的百姓。他们都没有发现,就在这只火凤离开过后的顷刻间,一道矫健的身姿从忠城皇宫高墙上跃身而出,直追那只火凤离去的方向而去。甚至都无人发现这道身影悄然离开忠城的契机,以及这道身影最终去向了何处。
小半个时辰后,子时夜半的微弱月光透过头顶微薄的天空缭绕而下。在忠城城外的小山顶绝崖边缘,一道从山峦底部宛若飞檐走壁一般跃身而上,直奔山峦顶部的绝崖边缘而去,而如果能够看清楚这道身影的真实面目的话,便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出,这是一位身材丰满动作灵动的女子,单从此时攀登山崖的轻功速度便可以看出,其轻功功底还是非常出众的。
而在山顶绝崖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道非常与众不同的身影,一位染着橙红长发,瀑然垂在略显宽厚的双肩后,如若单独看这如瀑般缭绕垂下的长发,或许会以为这道身影是一位女子。可只要向下看,无论是身上穿着的暗红色凤冠袍,还是其魁梧的身材和双臂,便可以意识到,这道身影事实上的性别还是男性。
这道身影坐在山顶绝崖边缘的男性,单从脸庞和身躯无法看出这位男性的年龄具体几岁。当然,他的动作看起来似乎非常微妙。他的身躯坐在绝崖边缘,双腿悬挂在悬崖外面,来回地晃动着,看起来的动作,就像是一位年轻的孩子似的。他的目光凝视着昏暗不见月光的天空,谁也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凤儿,你跑得倒是快。”寂静的夜空中,这道原本必然不会有人烟的山峦绝崖上竟然连续出现了两道不同的声音,单从身影来听,这位随后而至,从山底下跃身而上,一路使用轻功来到山顶绝崖附近的身影,必然是一位女子。“还好我未曾去休息,刚好看到你完成涅槃重新飞上天空,未曾想到你竟然直接离开了忠城,这么心急火燎的嘛?”
听闻到这个略显轻松愉快的声音,坐在绝崖上的那位面色容貌奇异的男子悄然一笑,双腿向前一伸,整个人的身躯凭空悬立在了绝崖边缘的半空当中,左腿略显往前,整个人的身躯略显倾斜,笑着凝视着面前的这位已然坐在绝崖边缘的身影,在整个昏暗夜空下无法看清楚其应有的面容,除了隐约而缭绕的身形轮廓以外,其他的都无法看清楚真实的面容和底细。
半倚靠着身躯悬立在不远处的那位橙红色长发的男子,突然张开嘴,凭空直接吐出了一团橙红色的火焰,他深处自己的右手将这团吐出的火焰悄然接在自己的手中。火焰燃烧而起的时候,瞬间照亮了这座本身占地面积就狭窄的绝崖周围,将整个环境渲染成了足以看清楚所有人面容的清亮所在。
面前出现在这里的这道身影,自然也就是先前循着踪迹一路追赶浴火凤凰而来的,封国皇后步怜。她在下定决心追寻火凤的脚步的时候,便已经猜想到这只火凤很有可能还是去了那片她们曾经去过很多次的地方,也就是忠城郊外的这片荒乱的山峦。
曾经,步怜还很年轻,不过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由于她经常来往于梦城和忠城,当时的封战会已经初露狰狞面容,封战会和当时的皇室步家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步怜还经常前往梦城,和这只火凤出去玩耍。每每来到忠城附近的时候,这只火凤总喜欢幻作人形,坐在绝崖附近凝望着远处璀璨繁华的忠城。
按照它,这位守护神兽的话语来说,这样的情况总会让它不经意想起曾经生活在九域上的时候,它也总喜欢悄然飞到当时九域上最繁华的王城附近,静静地观赏着下方那座繁华昌盛的王城,它会莫名地感到心境宁定。但这其中具体的原因,其实它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
关于这一点,步怜虽然有些不能理解,但她倒是也不会去深究和追问这件事。今日,随着这只火凤小涅槃完成,重新焕发生机,步怜便能够想到,它很有可能飞出城就会来到这里静静地观赏,即使忠城已远远不如鼎盛时期那般繁华。
火凤化成的人形通过嘴里吐出的凤凰之火,放在手中的同时夜照亮了眼前步怜的身影。这只火凤悄然一笑,“没想到数年未见,你除了多了个儿子以外,这容貌和灵敏程度似乎和以往并无什么区别。如若不是知晓,我都看不敢相信你其实已经年逾四十了。”
“喂喂喂,凤儿,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