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冯宇冲和骆银莹两人原本愁眉不展的面容,皆因为冯姗姗的这句话而骤然变了颜色,就连一向来极为了解自己妹妹的冯宇冲都不由得面露欣喜,果然在这种时候,还是需要自己妹妹如此这般古灵精怪,反应极为机敏和迅速的女孩儿,或许能够想到一些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东西。
抬眸凝视,冯姗姗顿时对上了自己哥哥和骆银莹闪烁着炯炯的眸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自己头。“哥哥......莹儿姐姐,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呀。”
骆银莹哑然失笑,“姗姗,你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我先前为了这件事情可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找到好办法啊。”
骆银莹所说的这番话相当真切,也可以说是她先前情况的真实写照,先前的她为了这件事情冥思苦想了许久,甚至已经到了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她着实想要知道,冯姗姗所提出的办法是什么。
冯姗姗有些不好意思地绞了绞手,她从骆银莹那一贯轻柔淡然的表情中竟然看出了非常浓厚的期待,冯姗姗大概也能够猜测和感觉得到,她和孙浩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
“我的计划,其实说起来并不困难,只是可能执行的话需要我们去完成。”既然如此,冯姗姗也不继续拐弯抹角了,端起面前的茶杯悄然轻抿了一口,她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骤然间,无论是冯宇冲还是骆银莹都没有明白冯姗姗的意思,他们有些疑惑地看着冯姗姗突然流露出坏笑的脸庞,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些许不详的预感。
冯宇冲有些责怪地说道:“姗姗,休要觉得我们脑子慢,你就可以这样糊弄我们。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冯姗姗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古怪精灵,可事实上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哥哥突然用严肃的口气和她说话。
这会让她莫名地想起她们的父亲,一般都会对她非常温柔和呵护,可一旦到了正事,冯百夷就会对她非常严格,说话也会变得非常严格。最简单浅显的例子,冯姗姗至今依旧记忆犹新的,便是她们初次接触器魂修行的时候......
冯姗姗的记忆深处,依旧非常清晰地记得那一日,那年她们刚才十岁。她和哥哥一起被父亲逼着潜心进行冥想,而且必须要从清晨冥想到傍晚才能结束。
也是从那一日开始,冯百夷在冯姗姗的心中,不再是那位一直会悉心呵护她,将她作为最为宝贝的女儿的慈爱父亲了,变成了一位非常严肃的严父形象。
那一日的冥想,当时还年少懵懂的冯宇冲和冯姗姗两兄妹,皆无法那么轻易地就将自己的精神完全集中起来,他们不自觉地就会分神,或者是张开眼睛环顾四周,冯百夷都会持着一根小臂般粗壮的长鞭,毫不留情地直接狠狠地抽打她们的后背。
冯姗姗依旧记得,那一日的她流的眼泪是她到现在为止最多的一日,她一直在不断地啜泣,当时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来慈爱和善的父亲,竟然会手持一柄长鞭,毫不犹豫地抽打着她们,完全把自己和哥哥一起比较,只要她们稍有任何犹豫,冯百夷都会毫不犹豫、丝毫不留情面地抽打她们,她的衣裳是新缝制而成的,那一天近乎后背被抽打地遍布血痕,将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算是恢复过来。
正因为如此,冯百夷那一日那严酷冷漠甚至感觉丝毫不留情面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了冯姗姗的脑海深处,直到今日她每每回想起自己父亲那番模样,冯姗姗都会有些不寒而栗,不自然地回想起自己背上留下的鞭痕。
冯姗姗从外表上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女孩儿,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冯姗姗事实上是一位非常多愁善感,内心也比较脆弱的女孩儿。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她自己下意识地就会把自己伪装起来,尽可能地躲避开危险。
冯宇冲在妹妹的心里,一向来都是都是宛若父亲一般的存在,在冯姗姗的潜意识里,哥哥和父亲差不多,虽然平时都会对她宠爱到无以复加,甚至不会让她承受任何的风雨。可一道关键时候,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让冯姗姗独自去面对困境,逐渐地磨练她独自面对困难的能力。
方才,自己哥哥这样略带责怪的话语,顿时让冯姗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眉目中再度涌上了一抹别样的复杂情绪。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冯姗姗瞬间就将自己的神态收回,又恢复了一贯地古灵精怪。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倒是不会像父亲一样,真的拿一根鞭子来猛烈地抽打她,顶多也只是嘴上语气重一点而已。
看着自己哥哥和莹儿姐姐那近乎一致的严肃表情,冯姗姗也收回了自己那抹略显笑意,鬼马精灵的表情,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面庞。
“我所提出的这个办法,说起来倒也不复杂,只是风险比较大。简单来说,我们故意从南城出击,派遣一支奇兵绕开黑暗军团的大营北上,如若顺利的话可以骗走黑暗军团一部分的军队,而后我们去忠城,借粮。”
冯姗姗的这个办法说来倒是不难,骆银莹先前也确实并未向这个方向去想,骤然间听闻到这个想法的冯宇冲和骆银莹两人,不约而同地微闭眼眸,细细地深思冯姗姗所提出的这个办法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