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楚珺顺利办好了保释手续。
历经一周的牢狱之灾,楚平终于回到了家里。
仅仅一周,他就像老了十岁。没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头发有些乱,脸色苍白,只沉默地吃饭。
母女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爸……”
楚珺首先开口了。她是专业人士,开口更有说服力。
楚瑶奔走的这几天她也没闲着,总算把案子的始末打听得一清二楚。
“爸,那女孩一口咬定是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是做好事,没想到反而引火上身。
楚珺心里无比气闷。
就是那个该死的赵知诚,给父亲接了这个法律援助案。
要是不接这个案子,父亲怎么会陷入无妄之灾呢?
受害者是楚平一起法律援助案的当事人,是个孤女,被舅舅收养,好不容易上了大学,结果谈个恋爱被PUA得自杀,不仅伤心伤身还差点搞得没了命。
为了帮这个女孩伸张正义,楚平还特意跟楚瑶学习什么是PUA。又连日多方奔走,力求掌握更多有利证据,帮女孩申请到更多经济赔偿。
谁知,就在和女孩见面沟通案情的第二天,楚平就被警局带走了。
罪名是他迷奸了这个可怜的女孩。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警方掌握的证据的确表明从那个女孩的身上验到了楚平的DNA。
尽管时常有新闻爆料某些无良大学教授以毕业证或者保研、发文等为由,胁迫女学生,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楚平身上。
楚平是苦孩子出身,十几年寒窗苦读,无数个寒暑易节,他才从小山村走到了江城这个大城市。
没有岳父的厚意栽培,岳母的青眼有加,他不会顺利走到今天的位置。他绝对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毁掉自己的一切。
楚瑶看着父亲鬓边微乱的头发,心里像灌了千斤重的铅。
楚平默默夹菜,仿佛根本没听到女儿的问话。
他这副样子惹恼了憋屈了好多天的妻子。
“楚平,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关筱柔秀眼圆睁,口气不逊。
她也是名门闺秀,父母亲都是政法界元老,如今这样一顶“绿帽子”扣下来,她也无地自容,平日里交好的那些富太太最近都不理她了。再加上丈夫的沉默,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两个女儿不由得齐刷刷看向她,眼中满是惊愕。
楚平终于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妻子,“我说没做过,你信吗?”
关筱柔一愣,委屈和后怕烫热了眼眶,她低声啜泣着:“只要你说,我当然就信你。”
楚平眼神温柔下来,他抚着妻子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都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当着女儿的面也不怕羞……”
一场眼见萌芽的争吵就这样被楚平三言两语化于无形。
吃完饭,楚瑶拉着姐姐回了自己房间。
“姐,你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瑶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古怪。父亲不可能是那种人,那女孩身上的DNA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到对方当事人,楚珺也很唏嘘,“那女孩身世真的很可怜。舅舅家也不富裕,舅舅好像是风驰物流的快递员……”
“风驰物流?”
如果她没记错,上次在慈善晚宴上遇到的那个闻祈安口中的“邱伯伯”好像就是风驰物流背后的老板。
“嗯,他们背靠的是邱氏集团,你不会连他们的老板邱越明也认识吧?”
楚珺笑着打趣。妹妹能搞定闻时晏已经令她很吃惊了。
楚瑶摇摇头,“不认识,但是见过,上次去找闻时晏帮忙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楚珺有些犹豫,作为专业律师,强奸案的认定难度她很清楚。
强奸案主观干扰因素很强,只要女方一口咬定不愿意,在有物证的情况下,男方基本就被判死刑了。
但是如果受害人改口,强奸罪认定被推翻的可能性极大。
有一种可能性她早就想过,但没敢说出口。
“我早就想过,可能是……下药。”
楚瑶一惊,“你是说爸爸被下药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就能得到合理解释了。
“如果爸爸真的是被下药了,他为什么当时不马上提出检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瑶苦恼地揉揉脸,对父亲的守口如瓶难以理解。
楚珺沉思片刻,“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帮爸爸脱罪什么办法都要试试。反正我是死都不相信爸爸会干这种事的。”
“那我去找邱越明。”
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