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难不成你愿意看你二哥一辈子做个计分员。”
“计分员?你配吗?”裴素素冷笑一声,问道,“二嫂早就不上工了吧,你有没有给她记工分?你敢回答我吗?”
“我……”裴二祥卡壳了,他不清楚裴素素怎么知道的,他有点慌了,只得闭上了嘴巴,下意识瞪了裴大志一眼。
裴素素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是大哥说的吧?大哥才不像你,只盼着兄弟都不如你才好。大哥为了包庇你,可一句没提你弄虚作假的事儿。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别的不说,就二嫂准备的那半扇猪排和两条大鱼,那就不是一个成年劳力该得的份儿。你也别想骗我那是供销社分的,供销社什么情况我还是清楚的。”
裴二祥说不出话来,只得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装孙子。
说实在的,老会计也捞,每年都给他那个傻子儿子谎报工分,儿媳妇生娃三个月不下地,工分也是一分不少。
还有他那个病病歪歪的老伴儿,以及他那个瘫痪在床的八十老母,哪个不是满工分?
跟老会计一比,他这才哪到哪儿。
所以他压根没当回事儿。
裴素素却准备好好敲打敲打他。
于是她质问道:“你和二嫂平时没在外面扯我和敬戎的大旗吧?”
“没有,绝对没有!”裴二祥不敢认,反正妹子常年不在家,也不可能知道。
裴素素却心知肚明。
她上前一步,把裴二祥从那仅存的半截院墙前推开,骂道:“你还撒谎?敢做不敢认?你们要是不扯我和敬戎的幌子,二嫂敢明目张胆的收别人的钱?她可真行啊,帮别人抢一块料子起步价三毛,帮别人拿包糖也要搜刮两毛。别人为什么不敢声张?还不是看在你妹夫是个大人物了不敢吭声?你们自己作死不要紧,别害了我和敬戎!”
裴素素说着,直接让金闪闪把姚红梅从屋里撵了出来。
她居然躲在门后面偷听,又坏又没担当,真叫人恶心!
看着踉踉跄跄的姚红梅,裴素素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质问道:“我有没有冤枉你?嗯?你不是挺横的吗?不是敢推怀孕的大嫂吗?怎么?害怕了?不敢说话了?”
姚红梅还是头一回挨小姑子的打,她捂着脸,又急又气,却又不敢还手,只得哭着喊道:“二祥,你说句话啊!我还不是为了多弄点钱养孩子吗?那钱我也没花我自己身上啊。”
裴二祥没帮她,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护短啊。
只得断尾求生,道:“是我考虑不周,明天我就让你二嫂把钱还给人家,一分便宜也不占。至于你说生产队分的猪肉和鱼,那我也只留一半儿,剩下的交还给队里。”
裴素素见他还算机灵,知道弥补,这才给了他两分薄面,催促道:“不用明天了,现在就去把多出来的猪肉和鱼还回去。至于二嫂的事,你带着她,跟我走。我要亲自处理。”
裴二祥不敢说不,赶紧麻溜的去把东西还了,回来后推着自行车,陪着妹子去公社。
裴素素领着他们两口子走后,朱亚男披着衣服下床,怔怔的看着院子里的裴大志。
白天裴素素走后,她跟裴大志吵了一架,她觉得小姑子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会处理老二一家的,结果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当时裴大志就劝过她,让她耐心等着,小妹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她不信,念叨了一下午,把裴大志气得不行。
现在好了,小姑子不但回来解决事情了,还打了姚红梅,搞不好姚红梅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朱亚男心里一阵愧疚。
是她太着急了,这点耐心都没有,真是活该被姚红梅当猴耍。
她想了想,对着砌墙的裴大志说了声对不住。
裴大志没有回头,只冷着脸道:“外头风大,赶紧进去。”
朱亚男知道他还在生气,只得顺着他点,躲被子里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裴素素回来了。
身后跟着的两口子,脸黑比锅底还黑。
这下损失大了,不但把坑蒙拐骗的钱还回去了,工作还没了。
姚红梅咽不下这口气,一回来便嚎啕大哭。
哭她可怜的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了这笔收入可怎么好啊。
裴素素无动于衷,她看着面色铁青的裴长庆,把供销社的钥匙交给了裴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