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这半个月在路上奔波,她基本上都要睡到这个时间。
睁开眼,眼前是个一岁不到的小不点儿。
正精神抖擞的盯着她。
她本来就好奇,这孩子瞧着都不到一岁,怎么能跑会跳能说会道的。
现在她看到这孩子单独来找她,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她坐了起来,嫌弃的打量着卓彦,问道:“你干嘛?不会真以为我是来带孩子的吧?那是骗你们的,我只想去找张隆。”
“那走,我带你去找他。”卓彦准备替妈妈解决这个大麻烦。
正好妈妈在上班,没时间过问景丹。
与其等景丹自己找到什么缺钱的穷鬼帮忙坐野渡离开这里,不如她亲自带这个表姐去看看。
反正有她在,这个姐姐逃不脱的。
她还把金闪闪给叫上了,不等景丹提出质疑,便化作一道金光,一起消失在了养鸭场。
不过转瞬之间,景丹的肺腑里便换了个味道。
养鸭场虽然腥臭,可她住在最边角的小房子里头,味道不是很重,可是现在,她被无处不在的恶臭熏得直接咳嗽了起来。
卓彦以为景丹一定会退缩,于是她提醒了一句:“看到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了吗?那就是你的情郎。”
什么?
景丹诧异的看去,但见一个胡子拉碴长发及腰的男人,正在牛棚里呼呼大睡,怀里还抱着没写完的新诗歌。
这次不是问爱情了,也不是问快乐,而是问,什么是活着。
他刚写了三句——
你问我什么是活着?
看到那个提笔写信的小姑娘了吗?
那是我的读者,她的信使我活着。
就这?这也叫大才子?这也叫大作家大诗人?
卓彦欣赏不来,这种近乎白开水的文笔,有什么好喜欢的。
于是她推了景丹一把:“别临阵脱逃啊姐姐,你不是喜欢他的吗?”
景丹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笑意,无处不在的臭味好像消失了,屎尿横流的牛棚,好像是芳草萋萋的人间仙境。
而男人怀里的诗歌,就是他们的爱情开出的花朵。
她一脸幸福的靠近,再靠近。
看得卓彦目瞪口呆。
糟,这个姐姐怎么回事?
事情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景丹会如梦初醒,扭头就跑,没想到……
事态紧急,来不及多想了,卓彦赶紧把景丹带了回去。
完了,她闯祸了,也不知道妈妈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卓彦急死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回养鸭场,而是直接带着景丹去了大学,找妈妈负荆请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