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啊?”
“我是她老师。”裴素素笑了,要么说世界真小呢,兜兜转转,朋友的朋友也会变成自己的朋友。
人际关系永远是一个圆,环环相扣。
李虎惊呆了,他打量着裴素素,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你有二十了吗?”
“我?”裴素素笑了,“我早就不止二十了,我快三十啦。”
“哎呦,真看不出来。”李虎很是惊讶,“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
“你可真会说话。”裴素素也是女人,当然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年轻。
李虎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实话实说的。对了这个钟老先生啊,他现在应该就在那个破败的土地庙里呢。他家里人也不来喊他回去了,放弃了。你们要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那行,明天去吧。”裴素素瞧着时间不早了,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休息。
李虎却坚持道:“哎,现在去才行,白天的时候他会去政府那边哭哭啼啼的,到时候围观的人多,不好脱身。不如现在过去。”
裴素素想想也对,便问了问许培源,愿不愿意当一回司机。
许培源点点头,问她去几个人。
裴素素犹豫了一下,叫上了黄昱。
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借用公园的事也是黄昱争取到的,总得给点面子。
黄昱跟李虎坐在后面,有说有笑的,裴素素则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哈欠连天。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蜷缩在捣毁的土地公神像下面,衣不蔽体的睡着。
裴素素赶紧下车查看,因为怀里还抱着孩子,所以只能勉强下蹲一点,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钟家栋。
钟家栋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他看到了末日一般的未来,他天天跑政府部门去哭诉,希望相关人员赶紧想办法疏散群众。
可是没人信他,还笑话他是个疯子。
他伤心极了。
不被理解,不被尊重,不被信任。
他追求了一辈子造福百姓的信仰,在这段时间里,崩塌成了一地齑粉。
可是他不想放弃,那可是几十万的生命啊。
他必须争取,必须让有关部门尽早在别的地方建造临时安置的设施,要不然,即便把人疏散了,可一旦真到了那时候,树倒房塌,几十万人要住在哪里呢?
更何况,几十万人只是伤亡数字,还有其他受伤的流离失所的那些人呢。
那些都属于直接受灾的人员。
所有的加起来,起码要提前做好安顿一百万人的准备。
可是满打满算,只剩这点时间了,还是没有人肯信他,他真的快崩溃了。
他准备坚持到一切降临的那一天,跟这个城市共存亡。
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他也紧紧抱着土地公的脑袋,不可那说。
这是他最后的信念和执念了,谁也不能把土地公从他怀里抢走。
可是……
可是睡梦中的他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在裴素素接近他之后,他的眼皮子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借着车头灯的光芒,裴素素拨弄开他脸上凌乱的头发,可算是认出来了他就是钟家栋。
就在裴素素准备起身的时候,钟家栋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松开了土地公的神像,一把抓住了裴素素怀里的小娃娃,不肯还给她了。
裴素素没有把孩子抢回来,而是任由他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是脏的,可他的灵魂是高洁的。
所以裴素素不嫌弃他。
他抱着孩子,立马爬了起来,随后像是中了邪似的,在地上不断叩拜。
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救世主的,谢谢土地公,谢谢您老人家!”
裴素素:……
你不应该谢谢我吗,这可是我生的娃娃。
钟家栋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转身,拉着裴素素的手,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疯疯癫癫的,哭了笑,笑了哭。
裴素素耐心等了半个小时,直到耐心用尽。
她把孩子接过来,招呼了李虎一声,把人拽车上去了。
车子在一家招待所门口停下,李虎和许培源进去要了个房间,给这老头洗澡。
裴素素自己和孩子也想洗洗,不过她不想一个人享乐,便打算回到公园之后再说。
一个小时后,李虎和许培源累得跟狗一样,终于出来了。
两人帮钟家栋剃了头发,刮了胡子,刷了滂臭的一口牙齿。
身上的灰搓下来能有一斤!
李虎都被熏吐了。
他不得不对裴素素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行,这么一个臭老头抱你的孩子你都没推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