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
景柏泰开完会回到住处, 警卫员赶紧送来一张备忘录。
“报告首长,海岛那边的师团长来电,消息我记录下来了, 请您过目。”
景柏泰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接过来备忘录, 发现上面写的都是间断的不连续的几个词语。
全文如下——
素素,山塘, 帮帮忙。
警卫员以为是首长的亲戚要找首长走后门儿安排工作,所以没有多想。
景柏泰却问道:“这是你精简后的记录,还是他的原话?”
“报告首长, 这是原话。”警卫员可不敢自己添词加字,那师团长一共就说了这么几个字。
景柏泰拿着这张备忘录, 回了书房。
关上门,打开抽屉, 掏出老花镜,他取出一本相册, 把里面夹着的一封信取了出来。
信中提到了所谓的天灾, 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宁可信其有。
现在, 外甥媳妇过来了, 显然是有了什么切实的证据。
这事儿他得管。
可是要怎么管?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于是他决定先见见这个外甥媳妇。
可是他现在位高权重, 出行不能随心所欲,只能让手下人去安排, 把裴素素接过来到首都见面详谈。
手下叫许培源,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人,身高差一点就到一米八,肤色白净, 长相也斯文,整个人透着股子书卷气,鼻梁上的眼镜更是把这份气质彰显到了极致。
这是他老战友的遗腹子,因为过分清高,走上社会后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便被他安排过来,帮他处理一些私事。
许培源领命,因为不确定裴素素他们去了哪个招待所,所以只能到了山塘之后一间一间的找。
*
裴素素这天下午正在跟其他人一起熟悉地形,走访百姓,思考着容易被大家接受的疏散策略。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确定天灾发生的时间,她找陆大师问过了,每次陆大师都是拿出撕下来的日历给她看。
雷打不动,坚持回答,是7月17日。
可裴素素问他怎么确定的,他却不肯说话。
越是这样,裴素素越是觉得这事玄乎得很。
陆大师一路上都很健谈,也很慈祥,小辈问他什么,他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道理在这个问题上一直跟她打哑谜。
所以,时间肯定是错的。
裴素素回来后吃了晚饭,跟金闪闪嘀咕起来:“闪闪,这时间肯定不对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确认一下?”
“没有。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天道,肯定会故意误导你,让你过不了关。而且,如果我是天道,我肯定知道陆大师已经把时间给你了。”金闪闪换位思考了一下,发现这就是个死局。
天道之所以是天道,就代表了相当程度的不可抗力和全知全能。
这种情况下,想对抗天道,必须有外力的帮助。
裴素素只得把视线落在了卓彦身上。
她双手托着小乖乖的腋窝,尽量让给自己跟孩子平视,问道:“闺女,你这么厉害,帮帮妈妈呗,要不在梦里偷偷告诉妈妈也行,妈妈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呦。”
小妮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笑了笑。
裴素素叹了口气,把她托在怀里,喂奶,准备睡觉。
招待所房间紧张,十个退伍老兵两两合宿,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是这样。
裴素素跟袁朵朵一间房,至于两个孩子,则睡在了她临时买的一张婴儿床里,一头一尾,一边一个。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袁朵朵也睡不着,起身跟她聊了聊对这件事的看法。
“素素,明天开始,我们找个公园住下吧,搭个帐篷也行,反正是夏天,冻不着孩子的。”袁朵朵现在挺害怕的,万一今晚睡梦中就发生了意外呢?
所以她根本合不上眼睛。
裴素素也意识到现在睡在招待所里等于把性命交给了天道。
于是她赶紧起床:“那走吧,现在就走,要不然真被你说中了就完了。”
一群人大晚上退房,还是挺叫人意外的,不过招待所的前台没有说什么,房钱扣了一天,其他预交的都退了。
裴素素等人便在附近找了个公园,搭帐篷露营。
这么小心谨慎,带来的后果就是,许培源找了半天找不到他们在哪里。
许培源一筹莫展,只得把车停在路口,下来抽烟缓解压力。
时间正是农历六月十六,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普照着烟火人间。
吞云吐雾的时候,他注意到头顶的月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抬头看去,但见东方飘来了一朵形状特殊的云,像极了一条腾飞的巨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