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晴的存在, 让刘巾帼设想中的好日子变成了苦日子。
她是回来躲清闲的,原以为远离了黄昱可以潇洒快活的养老,没想到家里等着她的这个, 可比黄昱难伺候多了。
黄昱虽然性格不好,好吃懒做, 喜欢咋呼,但她起码是直来直去的, 她想什么都会直接表现出来说出来,不用费心去猜测,更不用担心她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可是这个郭晴就不一样了, 她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啊。
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她就领教到了郭晴的厉害, 她本打算小心观察几天再说, 没想到, 郭晴接二连三的给她搞事情。
比如这几天做饭,郭晴虽然烫伤了手, 却每天都会主动去帮师霈, 有郭晴做示范, 刘巾帼要是坐着等现成的就好像很不道德。
要不然师霖就会说她:“你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啊, 晴儿手上还裹着纱布呢,你也忍心?”
刘巾帼真想骂人, 她为什么不忍心,这又不是她女儿!
再比如洗衣服, 郭晴依旧会主动端着洗衣盆,去水井那边忙活,还特地挑师霖在家的时候, 每到这时,师霖就会叫她把衣服放下:“哎呀,你这个孩子,手都没好呢,洗什么洗,放那儿,叫你刘阿姨洗。”
刘巾帼真是要气死了。
几天之后,她终于忍不了了。
她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好几次质问师霖,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她商量。
每当她问到这个,师霖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反问道:“她是我闺女,又不是你闺女,她来找我我当然要帮忙,这事我自己就可以解决,我跟你说了做什么?”
“可是……可是我是你老婆啊,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家里要多几口人,难道你觉得是小事吗?你不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吗?”
“这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这是老爷子的家,晴儿是他亲孙女,住这儿怎么了?还要你同意不成?”师霖实在不是不知道她在叽歪什么。
多大点事,至于摆个臭脸?
又不是没成年的小孩子,要她来养,真是不可理喻。
刘巾帼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她可算是找到诉苦的对象了,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她嫂子劝她:“去年叫你跟他离了你又不听,现在那个老首长已经找了个年轻媳妇,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那女人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带着那老首长到处溜达逛街。你是没看到,她的衣服全买的最好的毛呢大衣,鞋子要穿最好的真牛皮的,哎呦,那简直了。你现在生气也没用了,这么好的事儿,是你自己放弃的。”
刘巾帼更委屈了,哭道:“我那不是舍不得翊儿吗?我也是想等他有了孩子再说。”
“那没关系啊,当初人家说了的呀,愿意让你去照顾孙子的呀,只要你们一起不就行了。是你自己舍不得师霖,你就别找借口了吧。我当初就劝你,这种男人,可以为了你抛妻弃女,难保不会为了别人抛弃你。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他年纪大了,猛不丁一退休,正是寂寞无聊的时候,他正好可以含饴弄孙啊。可是师翊又没有孩子在他跟前,现在女儿愿意认他,马上还要带外孙过来,他当然欢迎啊。你这时候跑回来,不是正好给前头女人的孩子腾地方吗?”她嫂子觉得她真是没脑子,该闹离婚的时候不闹,不该闹的时候胡闹。
刘巾帼被她一提醒,立马清醒过来,赶紧回去了。
结果到了家里一看,没有任何人为她的离去而着急上火,反倒是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正为了郭晴男人和孩子的到来而庆祝。
师霈是个厚道姑妈,特地置办了两桌子饭菜,把几个子女都叫了过来,连远在首都的梁颂音都为了跟这个妹妹相认,特地找文工团的领导说好话,请了假回来见面。
这会儿梁颂音正在拿红包给郭晴的两个孩子。
郭晴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叫张致远,小女儿叫张宁静。
梁颂音好奇的问道:“咦,一个宁静,一个致远,是不是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
郭晴笑着夸道:“大表姐真是好学问,正是呢,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其实一开始我闺女没用宁静这个词,而是用的致宁,为的就是避讳,她大姨叫郭静,孩子用了不合适。后来她大姨去世了,张煦见我天天哭得昏天黑地,实在是担心,就提议,让宁儿改命叫了宁静,算是纪念一下她大姨吧。”
提到那个英年早逝的表姐,梁颂音不禁叹了口气:“哎,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亲人要好好活着,要不然,逢年过节,还有谁能纪念她呢。”
“是啊大表姐,你放心,我会振作起来的。”郭晴红了眼眶。
正说着,她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刘巾帼,便赶紧站了起来,招呼道:“呦,阿姨来了,快,进来坐。”
说着她招呼了张煦一声:“阿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