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艾找了一圈, 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
再往里走,最角落里的一个笼子里有碎肉和血迹,还有一些衣服布料子撕扯的痕迹。
有几缕碎布条儿就挂在铁笼子的门上, 上面还残留着碎肉, 血液滴滴答答,风一吹, 格外的瘆人。
花小艾几乎没有犹豫, 调头就跑。
出来的时候, 才发现门后边躺着一只大狼狗的尸体, 看样子是被铁掀拍死的,脑袋都扁了,舌头耷拉出来,眼珠子也掉出来一只。
最恶心的是, 狗嘴里还有半截手指头, 因为肤色较白, 指头也细,看起来像是女人手上的。
花小艾胃里一阵翻涌, 冲到外面呕吐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喘过气儿, 便再也不敢耽误, 骑上车子立马滚得远远儿的。
报社里,颜美玲刚把稿子交上去, 准备回家补个觉。
负责恶性伤人新闻的副主编叫住了她:“城西养狗场出了个人命案子,听说是疯狗咬人, 人死了,狗也被打死了。你还能坚持一下吗?去把这条新闻跑了再休息吧。”
颜美玲没说什么,这就是晋升路上必须经受住的考验, 不管主编怎么刁难你,你都要忍着。
她从抽屉里找了盒风油精出来,滴了两滴在太阳穴,摁揉提神。
等她振奋起精神,才去找副主编要了地址,追新闻去了。
她看着香烟壳子上的地址,有些抵触,这不是老畜牲的养狗场吗?
怎么会是这里出事了?
她想起老畜牲上午在颜家闹死闹活的争儿子,便做了个大的胆推测:也许是老畜牲跟李金娥为了颜敬军的事起了争执,失手之下把李金娥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畜牲肯定逃不掉死刑!
颜美玲本来就恨他,当然希望送他上路,立马骑车赶了过去。
骑到半路的时候,她遇到了从对面匆匆过来的花小艾,花小艾脸色苍白,嘴唇都咬破了,压根没有注意到她,就这么呲溜一下飞速掠过。
颜美玲一头雾水,犹豫了一下,没有去追花小艾,而是继续采访去了。
到了狗场,虽然面前的一切有些触目惊心,但她并没有被吓到。
这些年她见过不少的大场面,连程阿宏被枪毙她都可以无动于衷,所以她并不会因为一条狗的死状而害怕。
她只是好奇,狗嘴里叼着的半截手指头是谁的?
她没敢破坏现场,只是到处走了走拍了拍,因为实在找不到当事人,只好去附近派出所打听。
还真给她打听出来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告诉她,狗场那边藏匿了一个女人,好巧不巧,就是在派出所这边报告了失踪的陈蓉。
花守仁夫妻就是因为这个陈蓉吵起来的,而被打死的这条狗是狗场里最凶最护主的,看到花守仁被女人撒泼打滚的纠缠,便挣脱铁链扑了上来。
野性未泯的狼狗,从它咬下第一口的时候就彻底失控了。
狗子很快发了疯,咬伤了李金娥,等它停下来一看,花守仁正拖着一个女人准备把她从笼子里弄出来,狗子便又扑了上去。
本就奄奄一息的陈蓉,最终命丧狂犬之口。
而那条狼狗,是警察接到路人报案后带人去打死的。
“所里人手不足,勘察过现场就回来了,没有留人,现在我的同事,有两个在跟陈蓉这条线索,请她家属过来核实她的身份,另外两个在追查花守仁圈养大型狼狗的手续。我们怀疑他侵占了集体土地,私自进行了圈养,一旦证实他没有合法的手续,他肯定是要坐牢的。”
颜美玲说了声谢谢,离开了派出所。
她已经将近四十八个小时没睡了,她实在是累虚脱了,走路都像个行尸走肉。
尤其是听到陈蓉两个字,颜美玲就恨不得自己又聋又哑又痴又傻,这样她就可以彻彻底底撇清关系,堂堂正正的说一句自己不是汉奸的后代。
正如颜敬军所说,他们已经决定遗忘所有的不愉快,重新来过,所以她不能再让陈家干扰她的生活。
她要强了多少年,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没采访完就回来了,还把这个任务踢给了别人。
气得副主编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忍了,只想赶紧回家,置身事外。
*
裴素素第二天又是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没办法,师敬戎就像是墨守了二十九年清规戒律的和尚,一旦破戒,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把她折腾够呛,后半夜才睡着。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今天找了什么借口,总之,婆婆还是没有喊她起床,依旧是和颜悦色,提醒她厨房给她留了饭。
裴素素红着脸过来吃饭,景元夏拿起手里的报纸,叹了口气:“看看,陈蓉死了。”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