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沅懿,你一向乖巧懂事,可不要寒了爹娘的心啊!”
江楸忍不住出了声,他筹谋多年,就是为了让江沅懿嫁一个好人家,以便巩固江家的地位。
可江沅懿是怎么发现她不是江家血脉的?
楚蔺鄞掀了掀眼皮子,终于发话了:“祝晞,你所说的可是真话?”
他的眼中无悲无喜,让江沅懿看了不禁感叹一句楚蔺鄞的气质犀利,那眼神像鹰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是,臣女不敢撒谎。”江沅懿说着,看向了楚千明。
楚千明见江沅懿望了过来,便朝楚蔺鄞道:“父皇,儿臣可以作证,并且有证人,此人就在御书房外等候,父皇可要传唤?”
楚蔺鄞点了点头。
尹峭便让人去传唤证人。
江沅懿心中欣喜,看来楚千明已经找到证据了,很快她就能摆脱江家了。
江楸忽然慌了神,忙拽着温兰使眼色,温兰也没想到楚千明这些时日是去搜集这些证据,二人手足无措的看向了聂矢枫。
聂矢枫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老和尚轻车熟路的走进殿内,朝楚蔺鄞弯腰行礼。
正当楚千明疑惑为什么他不用行跪拜之礼时,楚蔺鄞居然起身对着老和尚双手合十,弯腰喊了句:“七藏大师。”
楚千明心下一惊,她对七藏大师倒是略有耳闻,这可是盛瑾国鼎鼎有名的僧人,曾凭一己之力阻止过岢樽国与盛瑾国的战火,以免两国百姓惨遭生灵涂炭。
好家伙,合着这还让她遇见了尊大佛?
她忽然有点后悔叫七藏大师老和尚了。
七藏看了眼神色慌乱的江楸与温兰,叹了一口气:“祝晞郡主确实并非温夫人所出,是我当年捡到的一个婴孩儿,后来温夫人与江大人便收养了她。”
寥寥几句,却定下了终局。
这下江楸和温兰就不能道德绑架江沅懿了。
二人脸色惨白,只能向聂矢枫求助。
聂矢枫自然也不愿意到嘴的美人就这样飞了,便道:“陛下,就算她不是江家的人,可毕竟收了我的聘礼啊,再说了,江家养育她多年,报答养育之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养育之恩一定要用嫁娶来报答?照这么说,世子要报答我们楚家的恩情,岂不是也要入宫为妃?”楚千明朝聂矢枫翻了个白眼。
她呸!这个下头男!
“收世子聘礼的,可不是我,世子该找收了你聘礼的人。”江沅懿说罢,她已经做好了和江家决裂的打算了。
“启禀陛下,安南侯与江左丞求见。”侍卫在门口通报。
楚蔺鄞点了点头。
楚蔺鄞和江漓晚二人一齐进来,但江漓晚似乎更急,走在了谢羲衡前面,直到见到了江沅懿,他才稍微定了心神,没了刚才那股子烦躁。
“微臣拜见陛下、圣君长公主与祝晞郡主。”江漓晚与谢羲衡行过礼,便站到了楚千明与江沅懿身侧。
楚蔺鄞见江漓晚来了,眸中虽闪过一丝狐疑,却什么也没说。
江漓晚走到了江沅懿身侧站着,江沅懿不经意间嗅到了他身上缭绕着的血腥味,细看他袖口处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
江沅懿不免心中起疑,这几天江漓晚早出晚归,都留在了宫里,就是今天她被塞上花轿,江漓晚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江漓晚在宫里干什么?
更别提他身上还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复杂,整的跟狼人杀一样。
楚千明看向谢羲衡,问:“东西带来了吗?”
谢羲衡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一打信纸交给了楚千明:“都在这里了,人证已在御书房门口候着,若有需要可随时传唤。”
楚千明接过信纸,朝谢羲衡道了声谢就把手上的信纸交给了楚蔺鄞:“父皇,这些都是温家与江家官商勾结祸害百姓的资料。”
温兰一双眼睛瞪大,手脚一软,瘫在了江楸怀里。
江楸也不禁哆嗦起来,自从江姝姝那件事之后,楚蔺鄞就开始削弱江家势力,他也是自那时开始四处求人帮忙的。
若是他与温家的勾当真被挖掘出来,只怕再难翻身。
他连苏恳那件事都躲过去了,怎么这次居然被楚千明查出来?
楚蔺鄞接过楚千明的信纸,仔细翻阅起来。
他虽然早就起了要动江家和温家的心思,但也没彻底开始,而且之前他一直忙着没空管江楸。
如今楚千明找到了这些罪证,他也不用顾忌太多了。
温家的财力虽然不容小觑,但楚蔺鄞把这些富商控制的很好,楚蔺鄞拿捏着他们的命脉。
纵使他们再有钱也敌不过楚蔺鄞手中的权势。
楚蔺鄞一拍桌子,怒道:“江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