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反派开始讲自己的过往时,一定要讲很久,还有可能会被同伙趁机救走。
楚千明估摸着他要讲上半个时辰之多,于是又拿了百余张符箓加固阵法,这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难以脱身。
江沅懿本就身子骨弱,受了这鬼东西一击,差点一命呜呼。
饮下了楚千明从管理司摸出来的獐狮保灵水后,便在一旁阖眼小憩,无暇顾及其它。
楚千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总觉得还能跟这鬼东西大战个十几回合,或者再挨他几顿打,都通通不在话下。
“虽然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鬼哥恨的牙痒痒。
“过奖过奖。”楚千明布置好了屏障后,在房内摸了四个干净的靠垫,二人一鬼均有一个。
江沅懿伤的重,楚千明思来想去,便拿三个靠垫给她铺了个小床。
楚千明安顿好江沅懿后,坐在了江沅懿与鬼的中间,对鬼道:“哥,请开始你的演讲。”
鬼哥叹了声气,道:“我生前叫王安宇,是一个倒霉书生,二十五岁的人了,好不容易考上贡士却被这个万恶的苏恳顶替了。
我去找衙门理论,在雨日于衙门跪了三天三夜,他们不仅不听我解释,还把我赶了出来。
我虽受了伤,患上了风湿,但我仍旧不甘心,就去找了一个大人为我申冤,谁知道他们是狼狈为奸,二人便一起把我赶出了京城。
我无颜面见爹娘,在京郊跳河自杀成为一个游魂,地府找不到我的名字,所以一直没把我带走。
有一天来了一个……嗯,跟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她跟我说,她会给我灵力助我复仇,代价是让我替她杀些人。”
楚千明愣住了,跟她生的有几分相似?
难道泊漳是她亲戚?
不会吧?这剧情真的要这么狗血吗?
等等,她怎么到处跟人长得像啊?她有那么大众脸吗?
王安宇瞥了眼瞠目结舌的楚千明,继续道:“我同意了,虽然现在沦落到这般境地,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若非如此,我的仇不知猴年马月才得报。
而你就是我带给那个女子的第一个人,然后就是你身边的江沅懿,你们两个怎么从她手里逃出来的我不知道,我那会儿在找苏恳复仇。
之后我便时常占用苏恳的这脏身子,混在客栈青楼里给和我经历相似的人下蛊虫,下完就逃,那日在千嬅街,逃走的病患就是我。
同时,我也经常在苏恳时常光顾的青楼厢房里与那女子的手下交接。”
楚千明猜到王安宇可能并不知道她和江沅懿的前世已经被那个女子杀了,看来她和江沅懿是怎么死的,王安宇也不知道。
不过,根据之前知道的情报,她和江沅懿都是“溺水身亡”,泊漳肯定在那个池子动了手脚才造成了二人溺水身亡的假象。
楚千明问:“那你一定认识前皇后冯氏吧?”
王安宇点了点头:“是她把你们带到我面前,我再把你们带给那女子的。”
那这就说得通了,泊漳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她和江沅懿是跨时空计划的灵子,从而诱惑冯氏,让冯氏把她和江沅懿带给泊漳。
泊漳再杀了她和江沅懿。
不过泊漳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杀早了,反而促成了她和江沅懿来到这个时空。
难道这就是嘴之提督常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沉思片刻后,楚千明问:“那你知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王安宇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过我知道她有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锦’字,而且她说话有口音,不像是盛瑾国的人,倒像是西北的。”
西北的事倒是可以问问谢曦澜。
楚千明夸道:“你还是很诚实的嘛。”
王安宇落魄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千明想了想,道:“这样,王哥,咱们不打不相识,我生平就是个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的人,我这几天就不不超度你了,我带你看看我们要怎么改变这个问题。”
楚千明知道以暴制暴不能解决问题,也知道劝一个人放下怨恨是多么不容易,但是不让王安宇放下仇恨,他就不能投胎,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楚千明不愿意看到王安宇这样的下场。
厄运不该找苦命人。
作恶多端的人不能安然无恙、顺风顺水的端坐高位,而是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迟来的正义算正义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还是由受害者来回答吧。
楚千明把江沅懿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每隔一个时辰就喊江沅懿起来喝獐狮保灵水。
等江沅懿喝完药,沉沉睡去时,楚千明就开始翻户部摸出来的那本册子,一边查找资料,一边跟王安宇